第二十九章 戴宗揭陽遇薛永(第1/4 頁)
吳用思索了半天,搖搖頭,道:“想不出來。看來畢大郎是想要鑄世上不存在的錢,不知道背後有什麼陰謀詭計。只是這錢文印章卻是無法當罪證用了。”
戴宗笑道:“想不出緣故就是沒有緣故,何故如此傷神。”
吳用揚手想要把這兩個印章拋入江中。戴宗連忙阻住,卻是愛那印章上的字好,吳用便送與了他。
“不知吳兄下一步如何打算?”
“鄂州呆不下去了,小生當年曾到關中學習“關學”,後來略有小成,便四處遊歷。兩年前途經此處時丟了盤纏,不得已在那畢大郎印書坊做了校書先生。眼下也該回鄉了,先順江到揚州再做計較。”
“太好了,我去江州上任,正要順江而下,不如你我同行可好?”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此時天已大亮,戴宗去客棧取了包裹,二人在江邊找了艘商船,踏上去江州的路。吳用這兩年省吃儉用,攢了不少銀錢,可惜都在印書坊裡,不敢回去取,路上花費都是戴宗一力承擔。
一路無事,到了江州城外,戴宗贈了吳用盤纏,辭別進城。吳用繼續上路去揚州。這二人下一次相會是數年之後,暫且不表。
戴宗去江州上任,他領的職司是江州兩院押獄,民間又稱為兩院押牢節級。所謂兩院,是指州院和司理院。江州這裡兩院合一,共掌獄訟。押獄專管看守犯人,官不大,權力不小,不論三教九流還是黑白兩道,都要結交。這個身份,對於暗中察訪太師蔡京的九兒子蔡德章的不法事,大大有利。
戴宗久經人事,又有本領,如今得了出頭機會,加上楊志送來的大把銀錢,不論是上面的管營,平級的差撥,下屬的牢子,他都打理的滴水不漏。上任沒多久,戴宗便處的兩院內外一團和氣,上上下下齊交口稱讚。
這邊甫一安頓,戴宗便著手察訪蔡得章的陰私。他暗地裡跟蹤了蔡德章十數次,發現蔡得章每旬總有次去江州城東約十里地的無為軍,不知做什麼勾當。戴宗在江州當差只管民獄,不管軍獄,和無為軍扯不上什麼瓜葛,不好經常跑到無為軍去,便尋思找個人安插到那裡,只是苦於一時無得力人手。
這一日,蔡得章出門往江北黃梅縣去。戴宗仍是換了便裝,悄悄跟蹤。哪成想那廝只是吃喝玩樂,戴宗大失所望,索性棄了蔡得章四處閒逛散心。正逛到了江北十幾裡地一處鎮子,名喚揭陽鎮,見鎮口有一夥人圍在那裡,時不時傳出陣陣喝彩聲。
戴宗分開人群,擠進去看,原來是一個使棒賣膏藥的漢子在那裡賣藝。
那漢子打了一通拳,作了個羅圈揖,吆喝道:“兄弟初來乍到,借貴方這塊寶地,承蒙諸位捧場,我這裡獻醜了。
那人吆喝完,耍了一回棒。戴宗站在人群中看,但見那漢子力不虛用,握也堅固;挪展身形,只在數尺之地進退閃讓;棍影如凝重山,環護周身;棍勢如長虹飲澗,疾若雷電。戴宗雖然不甚精通槍棒,但仍不由喝彩道:“好棒!”
那人收住棒,接著捻場子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腳踏貴地眼望生人,城牆高萬丈全靠朋友捧,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今日善人幫,小可心不忘,他日鄉親若有事,小可定會全力幫!把勢把勢,全憑架勢,沒有架勢,不算把勢;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勢;光練不說,那是傻把勢。各位父老,我再獻個醜,耍個拳腳。”
那漢子放下了手中棒,又使了一回拳。只見手如流星,腰如蛇行,步如虎踞,難得的是簡練狠辣老道,不似江湖中的拳腳套路,倒似軍陣中傳下來的。
戴宗又喝彩道:“好拳腳!好套路!”
那漢子看了他一眼,拿起一個盤子來,開口道:“走江湖,闖江湖,哪州哪縣我不熟?賣錢不賣錢,圈子先扯圓。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