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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晃：&ldo;怎麼了？&rdo;

祁昭垂眼：&ldo;只有騰蛇神木，還沒點亮，我不知道原因……可是，如今辛夷的事已經到了盡頭，我心裡清楚這已經拖不得了，但，但……&rdo;

他突然停了聲，半晌後，聲音晦澀重新開了口：&ldo;我沒辦法。&rdo;

祁昭覺得自己很無能，心情突然變間前所未有的沉重，他低下頭，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牆壁上的影子晃了晃，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慎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ldo;想不出來，便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記得一件事就好，無論如何，我都與你一起，不用怕。&rdo;

祁昭睫毛顫了顫，心依舊很亂，隨即就感覺眼睛被溫暖的手覆上了。

謝慎帶著他重新躺下，聲音在夜裡略微沙啞，又很好聽：&ldo;睡不著的話，我給你哼首小調，好不好？&rdo;

祁昭點了點頭，身邊的人似乎有些緊張，呼吸重了一順，很快平穩下來，半晌，便有輕輕的哼聲在祁昭耳邊響了起來。

很輕，很柔軟。

是雲州城的紅豆詞。

祁昭不知道謝慎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心裡溢滿歡喜，唇不自覺勾了起來。見他喜歡，謝慎有了些底氣，斷斷續續的小調慢慢流暢起來，輕輕淡淡散在寂靜的夜裡。

像情人之間溫柔的呢喃，又像晚景城月初時最朦朧的月色。

祁昭聽著，心裡慢慢平和下來，再加著眼睛上有溫暖的手掌覆著，逐漸有了睡意，不久後呼吸便均勻了起來。

謝慎又哼了一會兒，確定祁昭已經睡熟後，熄去燈火，就著夜色凝視祁昭許久，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輕聲說：&ldo;昭昭，晚安。&rdo;

這聲音很輕，隱在風裡，很快便散去了。

只剩下窗外夜涼如水，星河天懸。

第109章 第109次不正經

晃眼間， 又是八日過去。

朔方城上黑雲壓境，城池被濃霧和鬼哭聲籠著， 宛如鬼域，即便是白日， 看到的也是夜的顏色。

清晨。

朔方城外， 黃沙洞穴。

一人佝僂著身子坐在角落裡，歇斯底里咳嗽著，血腥氣在四周中暈開，洞穴裡頓時更加沉悶了幾分。

等到咳嗽聲終於停止，辛夷直起身，無力靠在了石壁上，半晌， 聽著外面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越來越近， 最終在他的背後停下了。

他沒有回頭：&ldo;如何了？&rdo;

魔將恭恭敬敬行禮：&ldo;結界已經成了薄薄一張紙的厚度， 三日內定能打破。&rdo;

&ldo;三日內？&rdo;辛夷搖了搖頭，&ldo;太久了。&rdo;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處乾巴巴的， 血肉乾枯的覆在白骨之上， 邊上還沾著猩紅的血，看上去猙獰又醜陋。

他將袖子拉下來把手腕蓋住， 淡淡開了口：&ldo;拿鏡子來。&rdo;

魔將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些什麼，被辛夷一瞥後頓時噤聲， 到後面取了鏡子。辛夷接過來，垂眼，便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臉色煞白，唇因著血脈枯竭已經成了青色，血肉殘破不堪，人也是如此，彷彿一推就會散去。

他伸手，手指緩緩在鏡面上劃過，蒼涼笑了笑：&ldo;你說，若是他現在見到我，還會覺得我好看麼？&rdo;

魔將沒敢吭聲，低下頭去。

辛夷閉了閉眼，凝視著鏡子裡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末了，低啞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