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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尋找被雨水衝出來的鑽石或是古老的金幣。蝸牛探出頭上的觸角，在樹皮上婚動。它們柔軟的唇吻著冰涼的樹皮。接吻的聲音毫不掩飾，像煙一樣，像瀰漫的燈光。你勾著我的脖子我接著你的腰，她扯著你的耳朵你擰著她的辱。狂風暴雨都不怕，還怕小雨刷刷下？一頭頭美麗的長髮都濕德鏡的。一件件濕濃波的衣服都緊貼在身上。

物理教師猛然發現一個臂上刺著黑龍的青年把手探進一個姑娘的懷抱裡。這個青年如果沒有臂上的黑龍就是兒子方龍，而那個姑娘，正是那位扒掉緊繃牛仔褲對著楊樹幹撤尿的夜遊神。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他們坐著的石凳前，心裡惱怒而羞愧。他感覺到真理殘酷之極。我們是父母性交的產物，但我們不敢想像這場面，如果看到這場面，我們要上吊。我們知道兒女長大要性交，我們照樣不敢想像這場面。這場面出現在你面前：他把她的裙子掀起來啦，雨珠在她的大腿上流淌著。他們旁若無人。

你沖l去，怒吼著：

&ldo;畜牲！無恥啊無恥！&rdo;

他抬起腦袋，冷冷地看著你，攀曲的頭髮說明他的血統。

&ldo;噢，張叔叔！&rdo;他點著腦袋說。

&ldo;畜牲！我不允許你這樣胡搞！街上流行愛滋病！你給我回家！&rdo;

&ldo;你是誰呀！&rdo;他說，&ldo;滾開。&rdo;&ldo;我是你爸爸！&rdo;他放下女青年，站起來，對準物理教師的肚子就是一拳。&ldo;讓你冒充我爸爸！&rdo;

他彎下腰，屁股坐在水窪裡。

物理教師爬起來，捂著腳口，歇歌無語地走啦。

他心中的呼喚停息了。

走到路拐彎的地方，他看到大球樓著方虎在雨中跳舞。他們跳的是裸體舞，小球抱著他們的衣服，在一邊呆呆地看。

他慚愧地閉上了眼睛。兩隻手在衣兜裡胡亂摸索著。他摸到了一個綠色的粉筆頭，便急忙塞到嘴裡去。嗯著它，他眼裡流出了苦辣的黃水。他想起了自己早已是死人。死人應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不要給活人添亂。五

&ldo;你認識我嗎？ 他搖晃著牛頓式的頭顱說。

整容師驚愕地看著闖進家來的、老情人的兒子。她第一次感覺到，即使在自己家裡，只穿一條褲權也是不太美好的行為。她想去床邊披衣服時，滿臉粉刺的小夥子堵住了她的路。

他像王副市長一樣高大。

&ldo;你把那三顆金牙交出來吧！&rdo;他說。

整容師用胳膊護著雙辱‐她怕他的目光‐幾十年前她就感到它們的可怕。

&ldo;那不是金牙……是鋼牙……&rdo;

&ldo;給我！&rdo;

她轉身就跑，聽到年輕職員在大笑、大叫：

&ldo;喂，拜金狂，回來拿著你的金子！&r;

&ldo;丟了，我把它們丟了！&rdo;

&ldo;那怎麼辦？白丟了？&r;他說，&ldo;我知道你不但拔死人的牙齒，還賣死人的脂肪。&rdo;

整容師後退著。

&ldo;十幾年前，你在河邊投水自盡時，我就偷偷地愛上了你……&rdo;

&ldo;啊……你不知道……你還是一個孩子……&rdo;

他脫掉衣服躺到床上，輕輕地說：

&ldo;刷刷牙，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