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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上。紀成初來看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只好給他熬了碗安神的藥,他卻煩躁地不肯張口。
趙儼祗也不知道這煩躁從何而來,他只是覺得,他這會就是再難受也得醒著。
天子不肯喝藥,別人自然也不敢硬灌。謝後的額頭不過半晌便見了汗,旁人更是狼狽;而不知是紀成初的藥起了效果,還是趙儼祗折騰的動靜太大,總之,承明醒了。
承明的小臉還泛著一絲病態的紅暈,他瞪著一雙肖似謝清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趙儼祗像條壞脾氣的大貓一樣翻來覆去地折騰,小聲叫了一句:“陛下?“
趙儼祗於是奇異地安靜了下來。
伊丹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謝清的房門。屋內一片漆黑,不過慣於夜間視物的伊丹依然清楚地看到謝清側臥在塌上,似乎好夢正酣。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伊丹便可輕易抓到他的獵物,而幾可忽略不計的障礙物,就只有幾塊石頭。
可他卻怎麼都越不過那些石頭。
伊丹繞了半天,發現他就像遭遇了鬼打牆一樣,一直在原地打轉。正在此刻,房裡的燈驟然亮起。謝清支起身體,三千青絲鋪陳塌上,他展顏一笑:“清不知貴客駕臨,怠慢了。”
當真是風華絕代,魅惑眾生,伊丹這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魯莽漢子,直覺得自己的狗眼都要被閃瞎了。
趙儼祗見承明醒了過來,不知怎麼就沒有那麼難受了。他親暱地在承明頭上胡亂揉了一把,想著這便是懷芳小時候的樣子啊,一顆心幾乎軟成了一汪水。
他對謝後和她身後眾人說道:“熬了這些天你們也累了,都去睡吧,我看著他就行。”
謝後哪有心思去睡覺,可她也不敢反駁天子的好意。謝湘擔憂地看向紀成初,希望他能說句話,好叫趙儼祗打消這逞強的念頭。
可是紀神醫只看了看趙儼祗,便點點頭說道:“嗯,陛下氣色不錯。”說完便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大步流星逃出了椒房殿。
謝後:……
謝清不慌不忙地挽著頭髮,卻尷尬地發現了一個小問題——他不會梳髮髻。後來謝清索性把頭髮紮成了一束,這才偏過身子下了榻,對伊丹施了一禮,輕聲慢語地說道:“大單于見笑了,老友相見,清竟不冠,實在失禮。”
伊丹還手忙腳亂地在那堆亂石裡繞呢,聽見這話臉色愈發陰鷙。他覺得自己就快轉暈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邁過一塊石頭,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處。伊丹不由急躁起來,他厲聲喝道:“謝清,你使的什麼妖術!”
比起一身殺意的伊丹,謝清則顯得愈發溫潤端方。只聽他不慌不忙地答道:“小戲法而已,不足掛齒。清這幾塊石頭,勉強擋些爬蟲罷了。”說著謝清竟略帶羞赧地笑了笑:“貴寶地淨是些蛇鼠,大單于見笑了,清一見這些東西,就渾身都不舒服。”
好歹是匈奴單于部落首領時常出沒的地方,就算沒有廣明宮的華麗舒適,又那就至於叫人睡不好覺了。謝清這話說得簡直就像是長安城中的紈絝公子,對一桌一椅都挑剔的要命。可伊丹偏偏知道不是這麼回事。謝清這令人如沐春風的指桑罵槐簡直快把他氣死了。
這幾塊石頭中實則暗合了四象八卦,精妙無雙,絕不是如謝清所說只是個“勉強擋些爬蟲”的小把戲而已。可惜伊丹單于沒讀過陰陽五行八卦的書,十分武斷地認為這是中原人的妖術。
幾名黑衣死士憑空出現在石陣後面,辛綰面沉如水,擋在謝清身前。謝清乾笑了一聲,對伊丹道別:“大單于,今日招待不周,恕罪恕罪。清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伊丹身後的門“轟”地關上,謝清竟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辛綰面無表情地拉著謝清狂奔,沒跑出多遠,謝清就跟不上了。辛綰急得一把把他拋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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