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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服。按通常禮節,這似乎有些不講軍紀。不過蔣介石倒也不計較,而是很客氣的接見了他。令郭沫若哭笑不得的是,蔣介石知道鄧演達曾留學德國,也知道郭沫若留過學,卻不清楚是在哪國留學,還認為他是和鄧演達在德國留學同學。(其實郭沫若作為留日學生是廣為人知的)蔣介石還以不容爭辯的權威架式,一嘴奉化腔,指著鄧和郭說:
“唔唔,知道啦,知道啦,你們二位是留學德國時的同學嘛,交情深,好共事,好共事嘛!”
當時郭沫若本想說明一下,但看到鄧演達一臉肯定的表情,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便也取消了念頭。心想:同學就同學,大概他(蔣介石)看見鄧演達如此器重我,而我也不計較在鄧下面作一名科長,自然就會如此推想的吧!
郭沫若是1926年7月21日由廣州出發隨軍北伐的。北伐途中,頭戴大軍帽,腰扎武裝帶,一身戎裝,一付軍人模樣。從廣州經長沙一路打到武漢,一路上,他經常是跑步在行軍途中,每到一個站口,他總是提前到達,替大家尋找宿營和中休地點,有時還為大家燒菜做飯,翻山越嶺,日曬雨淋,歷盡艱辛,把宣傳鼓動工作一直做到激戰的前線。儘管親歷炮火硝煙,目睹流血犧牲,總的說來還比較順利。出發前,留守處主任孫炳文為歡送郭沫若以及李一氓等人隨軍北伐,在一個西餐館為他們設宴壯行。周恩來也應邀出席了這次宴會。席間,孫炳文慷慨激昂,稱頌郭沫若大智大勇,堪稱為“戎馬書生”,得到在座同志的首肯。於是,“戎馬書生”這頂桂冠也就戴在了郭沫若的頭上,“政治部宣傳科科長”及“行營秘書長”這樣的頭銜倒未見得有多少人承認、記起,而“戎馬書生”反不脛而走,連北伐軍中的俄國顧問鐵羅尼都知道了,只是不解其意,一再問郭沫若它是什麼意思,是表揚還是批評?
對於郭沫若放棄大學教職參加北伐甘心作一個小小的宣傳科長,無論從今天或當時的標準看,都應該說是精神確實難能可貴。以工資待遇論,原來郭沫若在廣東大學做文科學長,月薪有360元,而作北伐軍政治部的宣傳科長,還是特別優待,月薪也不過240元。這裡還不說前者是領導別人,後者是受別人領導;前者生活舒適平靜,後者不但鞍馬勞頓,且時時要做好犧牲性命拋頭灑血的準備。
郭沫若不愧是革命詩人,不愧是時代之子,他不僅毫無怨言,且一再表示只要有工作做,不在乎名利地位。他這樣做,當然受到許許多多人的讚揚,其中包括當時還在廣州的毛澤東。毛澤東在得知郭沫若投筆從戎時,只說了一句話:“我請郭先生到農講所講課是對的。”毫無疑問,郭沫若的行動又一次進一步加深了毛澤東對郭沫若的瞭解。這對他們二人後來的交往發展恐怕也不無影響和意義。在四川革命同志會也為郭沫若舉行的歡送大會上,陽翰笙致歡送詞說:“郭沫若同志由文學大家而文學教授文科學長,由學長而宣傳科長,可以說他現在武裝北伐,一枝筆能夠橫掃千萬軍的!自從創造社成立以來,所發行的刊物,無人不受郭沫若同志的影響,而今沫若同志由東方的詩人,浪漫的文學家實行武裝起來了,明日就道長征,大有還我河山之慨,這樣,自然一般的群眾一定要相繼加入殺敵了,尤其是許多教師,文人,浪漫派,將來也能勇敢革命的!”
當然,也會有一些人對郭沫若的舉動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還會有人衝著郭沫若背後罵一聲:“神經病!”
●七、江城握別
儘管北伐軍總的說來作戰順利,但那畢竟是殘酷的流血和犧牲。
北伐途中的日日夜夜,對郭沫若來說,是全新的經歷。“汨羅江畔的露營,崇陽山中的跋涉,咸寧道上的奔波,賓陽門外的流血”……,那一個個被汗水和血水浸染了的日子,是他生命裡珍貴的片斷。
1926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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