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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有八分像炮打燈,本來他想要我們兩個一道喝一杯,能懷懷舊、好好合作;誰知道這會兒我們一人一個血口子,哪個都不能喝了。”
顧惜朝伸出舌頭舔走了嘴唇上那一點辛辣:“近水山莊怎麼樣了?”
“沒查到什麼有用的,只能證實那裡的確有豢養過藥人,恐怕圖謀不軌,但江橋背後是誰就抓不出了。”
“足夠他們做文章了。交到上面去,自然會有人斟酌近水山莊背後的應該是誰。”顧惜朝想坐起來,發覺他跟戚少商還被那條鎖鏈扣著,“沒找到鑰匙?”
戚少商一手把他按回被子底下,另一手一揚,指縫裡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一閃而過:“找是找到了,只不過不想給你開啟。”
顧惜朝陡然生出不妙的預感。
戚少商笑著湊近他:“你那時候不是還醒著,我的話應該聽見了吧?現在來給我說說,你走的是哪條道?”他的嘴唇一直貼到顧惜朝耳朵上;等他說完了抬起頭,溼潤的嘴唇間還含著顧惜朝的一縷長髮。
我敢綁了你去走正道。
顧惜朝動了動頭,把那縷頭髮拉出來:“戚少商,我……”
戚少商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掐:“叫大當家。”
顧惜朝想起戚少商許給自己的信任,混戰時執劍自戕的激情又在胸腔中翻滾起來,他嘴裡的字詞像是被冰了一冬的種子遇了春風,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當年我考過功名,那時的主考正是如今身在相位的半山先生王安石。”
“他想要推新政,想要急進,找了我。”
“江寧的事情應該是他想看看我的本事,也順便給我看看他們一黨的能力。”
“我不確定叫我來這裡跟藥人有沒有關係。”
“江橋擾亂我思緒時提過一個‘蔡大人’,我懷疑是蔡京,雖然他也是新黨的中堅力量,但為人並不那麼可靠。”
“大當家,我知道這些新政看起來過於瘋狂,但如今大宋搖搖欲墜,非這種猛藥能起死回生不可。”
他越說戚少商的臉色越陰沉,顧惜朝漸漸就不敢去看他,只盯著他那隻扣了鎖鏈的手。
戚少商嘆了一口氣:“起死回生?這樣的藥,不過也就是在背水一戰與苟延殘喘之間選一條路罷了,然而即使打贏了這一場,還有下一場,再下一場……”
顧惜朝閉上眼睛:“諸葛神侯就是這個看法,我不贊同。或許大宋朝廷撐不住,但改糧政、修兵制肯定能讓大宋的軍民撐下去。”
“你是要在這條道上走到黑了?”戚少商問,語氣裡聽不出一點感情,“不論什麼都不能讓你改主意?”
顧惜朝咬著牙說:“即使是要再跟你背道而馳,我也不改此心。”
可是他此刻表現出來的痛苦,遠遠甚於被心口的傷勢折磨時。
戚少商卻古怪地笑了一聲:“有你這個話,那這玩意兒就用不著了。”他說著撈起顧惜朝的手,搗鼓了幾下就解了那條鏈子;沒了這個束縛,他終於能蹭到顧惜朝身邊,伸開了左臂去攬他。
“你做什麼?”顧惜朝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想躲開,身上卻沒一點力氣,最後還是枕在了戚少商胳膊上,兩人頭挨著頭。
戚少商摸摸他的左手,又摸摸他的右手:“沒有武器就好。惜朝,我跟你說,是半山先生叫我來查江寧這個案子的,藉機跟這些兵混個三分熟,就把他們給我,帶著去打西夏……”
顧惜朝一絲聲音也沒有。
戚少商疑惑地去看他:“惜朝?”
顧惜朝睜圓的眼睛裡全是憤怒的血絲,還有一點水濛濛的。
戚、少、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顧:戚少商!
戚:哎呀惜朝生氣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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