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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寫了三封信,喚了畢符讓他送出去,一同進來的牟飛則在一邊欲言又止。
趙鳶看向他。
牟飛頓了下道,“少爺,傅居士把靈佛……趕出來了。”
趙鳶:“……”
……
趙鳶拐過一個小坡,便見得前頭的院門外一個小小的人影蜷坐在那裡,天上明月高懸,灑下一片銀白,也將那人的模樣映得分外明晰。
趙鳶慢慢走過去,站到了他跟前,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身姿已開始拔高,這麼一杵,便把身量還小的顧相檀整個都籠罩在了一片黢黑裡。
顧相檀頓了下抬起頭,澄亮的大眼在暗色中依舊熠熠生光,當然,因著其中還含著滿滿的淚水。
對上這樣的眸光,趙鳶心裡微不可查地抽了下,開口的音色卻仍是冷的。
“我要是你師傅,我也生氣。”
顧相檀眼睫一顫,脹得鼓鼓的眼淚便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每一滴都似乎砸在了趙鳶的胸口。
顧相檀也不說話,只悶不做聲的哭,趙鳶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一旋身挨著他坐了下來。
“你這般,怎麼做靈佛……”
趙鳶不過感嘆一句,便被顧相檀狠狠打斷,“我不要做什麼靈佛,我只想回家!”
這麼一說,顧相檀似是找到了發洩口一般,開了閘便關不上了。
“我每日都有誦經唸佛,師傅考得題我也都答上來了,是方丈不讓我受戒的,那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趙鳶看他,“小和尚唸經……”
“有口無心”四個字到底還算顧忌著,沒有挑明。
顧相檀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瞪向趙鳶,看得趙鳶不由抬起袖子給他仔仔細細地擦乾了眼淚。
“道理你全明白,就好像方丈和禪師也全明白你為什麼會被蛇咬一樣。”趙鳶語意淡淡,但手下動作卻是輕緩。
顧相檀呆了呆,繼而面上現出一絲羞愧之色。
“我也是尋不到旁的法子了……”
趙鳶自然知曉顧相檀怎麼回事兒。去年此時,裕國公府裡難得來了人,帶了一馬車的吃穿用度捐於了相國寺,其實就是給顧相檀的,傅雅濂思量過後還是悄悄收了,只是瞞著那人,想等合適的當口再拿出來,誰知走得那天也不知怎麼就給他知道了,乖順了許久的孩子突然就炸了毛,衝出來說什麼也要跟著管家一起回京城看看。
管家自然不讓,傅雅濂也難得生了一回的氣,訓斥喝止半點不留情面。
顧相檀卻仍是哭得抽噎不停,最後竟然雙眼一閉厥了過去。
趙鳶聽著動靜原本遠遠地立在一旁,瞅見這場面才趕忙上前託了人一把,顧相檀倒在他懷裡還不住的顫抖,小臉憋到紫紅,把顧府管家和傅雅濂都嚇到了,立時請了觀蘊大師來看。
然而管家還是未能如他的願,趁著顧公子昏睡時,暗暗的返了京,只留下一句話給他,說是夫人說的:能否真正得見,一切其實全憑顧相檀自己。
顧相檀醒來後發了會兒呆,接著也不吵不鬧,仍是如常的開始打坐唸佛了,只那一個月一下子瘦得讓人有些看不下去。
傅雅濂面上恨他不長進,心裡到底著急,難得由著蘇息做了幾樣好的給顧相檀補身子,用了小半年才把人養回來。
原不過是當一時的按耐不住迷了神智,沒想到一年過去,顧相檀的心仍是靜不下來,怕是他以為今年顧府還有可能來人,才用了些不上臺面的做法使些小伎倆小聰明解了夏,也難怪傅雅濂要生氣了。
雖是七月盛夏,但鹿澧地處大鄴北邊,入了夜山裡仍是風涼,顧相檀縮著肩膀攏著袖管這麼坐著,看著實在悽楚可憐。
趙鳶以為他冷,然而顧相檀兩手動了動,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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