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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有些害怕,但又怕自己服侍夷光不夠周到,說著那一口本地土話來問夷光需不需要她做什麼。
夷光看見那個乾瘦的小女孩,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當初她不也是和這個小女孩一樣,一日連一頓粗糲的飯食都得不到。
夷光笑笑,“你便給我打些水來。”知道小女孩心中不安,夷光也不拒絕她的服侍,等到小女孩回來手裡還真的抱著一盆清水。夷光看著她抱著水盆晃晃悠悠的,趕緊讓她放下來,也給了她一些食物。
按照這個小女孩眼下侍女的身份是沒可能吃肉的,夷光也不想給她招麻煩給的都是野果之類,可是小女孩吃得比什麼都香。
夷光見景也笑笑。
夷光的那隻舟上,除去艄公沒有其他的男人。她的那個小侍女沉默著跪坐在舟內,夷光本人也是安靜的,她只是坐在舟內,手臂支著下巴看著潺潺的流水。越地多水,水一多,整個吳越都籠罩在水汽的氤氳中,山青水秀別有一種柔情。
夷光坐在舟尾支著下巴看著這一路向後弛去的山川,沒有說話。
船頭的艄公將手中的竹篙j□j水中,一邊撐船一邊唱起了越地的歌謠“斷竹——續竹——飛土”
越國民間的歌謠沒有楚國的那般豐富,用詞簡單,但是勝在輕快。這首越國的獵歌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幾艘船上的艄公的共鳴。
“斷竹——續竹——飛土”緊接著高昂的歌聲不斷的響起,樸素的山野獵歌在環水的幾座山川中迴盪相互交疊著。
夷光在苧蘿村的時候也曾聽過這樣的歌謠,那會她還是一個赤腳裸*身的小浣紗女,每日去若耶溪浣紗完回家便是揹著個竹簍去撿鳥糞做田間的肥料。
如今轉眼四年過去了,她已經要入吳了,也不是那個不知道一天吃完一頓還不知道下一餐在哪裡的生活。
范蠡坐在船中見到艄公的動作慢了下來,知道是最近初夏雨水充沛河流端急,再加上船隻本來就是順著河流,因此艄公也不必老是撐著。
“君子真是趕上了好時呢!”艄公見到范蠡看向這邊笑道。“這時節雨水多,水上走的也快,到那地方也要不了好幾十天。”
范蠡聽了笑道,“也希望託了你的吉言啊。”水流端急走的也快,從吳入越走陸路少說也要走將近一個多月的路程,如今他們都是想著趕路,自然是越快越好。
艄公聽了嘿嘿一笑,繼續轉過身去觀望船走的方向對不對。
這順流果然還是有很大的好處的,走了兩三天的時間走的幾塊,再過個七八天或許就真的能追上那些先行的人的速度了。
初夏多雨,雨後水流就越發端急。河流兩岸偶爾會有高山夾道,狹窄的河道再加上急速的水流就變得更加急速。艄公因為要藉著這急速的水流,也沒特意的去用竹篙去控制船隻的速度。
幾日的順利行走教的眾人心中都生出一絲慵懶的倦怠,水面上也無所謂的水盜就連打漁的都沒見到幾個,武士們都是白日裡用過蚤食後就在船艙裡有些昏昏欲睡,雖然不說真的躺的四仰八叉,但是人坐在那裡身子都是止不住的超前微微連續栽那麼個幾次的。
范蠡雖然不像那些有些發懶的武士那般,大白天的就在那裡打瞌睡,但是明顯他也多了幾分懶意。
船裡頭的人這樣,撐船的艄公自持經驗豐富,這一路應當是順水的很,也沒有多多注意。艄公們也收了竹篙,看起那些秀美的風景。
河面逐漸變窄,就是岸邊也不再是那些開闊的草地樹林風景。
夷光坐在船尾也不顧自己小侍女的勸說,只是推說坐在裡頭太悶,出來透透氣。船順著水流而去,竹篙在水中撥弄的嘩嘩聲響。夷光仰頭看著湛藍沒有一絲被汙染的天空,心中一片死靜。
原本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