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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己又肯打拼,中年以後在港澳富豪圈中頗佔一席之地。崔孺鏡已經改回姓明,又由算命先生改了學名,出嫁後再冠夫姓,平時則用英文名示人,難怪以譚宗明的勢力,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人。
然而事在人為,八月初一個溽熱潮溼的午後,譚宗明還是見到了已經七十四歲高齡的崔孺鏡——何明淑楊女士。
初見這位獨居主教山豪宅的老婦人,譚宗明不是不感慨的。她是明臺叔公的親生女兒,他的姑母,也是崔二奎夫婦撫養了三年的養女,晴山健次口中的二妮。她是偌大明家除了譚正這一支外,他找到的唯一後人。就連汪曼春看到她照片都忍不住驚呼,“這鷹鉤鼻和明臺長得一模一樣!”
明臺什麼模樣,譚宗明沒有見過,可這位何夫人面相威嚴,年過古稀依然有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看譚汪兩人的眼神就跟審訊犯人一樣,言談舉止就更不客氣,查戶口似的問完了譚宗明,目光又轉向汪曼春。
“你是譚先生的表妹?”
“對。”
“姑表親?姨表親?”
汪曼春幾不可見地一皺眉,“我是他姨媽的女兒。”
“據我所知,譚先生在北京出生,母親是北京人,而你是土生土長的南通人。”
“我媽從小和家裡失散了,在南通被人收養的,我們最近才相認。”
汪曼春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可崔孺鏡的氣場比她更強大,“你不過是明家拐了幾道彎的姻親,令堂和令姨母又長期失散,我實在看不出明家舊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請問樊小姐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坐在這裡?”
譚宗明連忙打圓場,“尋找明家人這半年,小美幫了很多忙……”
“我沒有問你。”
譚宗明眉目一凝,還想解釋,汪曼春伸手攔住他,自己轉向崔孺鏡,“何夫人,抱歉打擾您,既然您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小美!”
“我沒關係的。你們慢慢聊。我先回酒店。”她在他臂上輕輕一握,“早點回來,我等你吃飯。”
最後這句話說得細聲細氣,神奇撫平他剛剛升騰起來的怒意。
等汪曼春離開,譚宗明重新在崔孺鏡面前坐下,“何夫人,”他也不再糾結要不要稱她一聲姑母了,“有什麼話,您現在可以直說了吧?”
崔孺鏡優雅一笑,“我沒有什麼要避諱的,對於你們想找的人,我確實一無所知。”
“那您何必支開小美?”
“我不是支開她,我是請她離開。”崔孺鏡完全沒有婉轉修飾的意思,“我不喜歡她,不想看到她,就這麼簡單。”
“何夫人,這種非理性不符合您的身份與資歷。”
“你搞錯了,我的身份與資歷,不需要對你們理性。”
多年位高權重的生活,譚宗明已經鮮有處理不來的人際關係,然而一個汪曼春,一個崔孺鏡,山下山上兩個女人,他是結結實實嘗夠了吃癟的滋味。
只是汪曼春和他正在變得越來越默契,而崔孺鏡卻是無論如何油鹽不進。按她的說法,要不是看譚宗明自己身價不凡,沒有攀拉關係求晉身的嫌疑,她連門都不會給他們開。
送他下山時崔孺鏡的兒子何政良一直在替母親道歉,“家慈近來身體不如從前,脾氣也越發不好,宗明表哥千萬多擔待,千萬多擔待。”
崔孺鏡只稱譚先生,倒是這個何大少一口一個表哥叫得乾脆,一個白臉,一個紅臉,都是明家後人,譚宗明能說什麼?唯有苦笑而已。
回到文華東方,他去找汪曼春吃晚飯,順便把今天的收穫細細講給她聽,“去崔家莊接她的,應該就是明誠安排的人。抗戰勝利,晴山洋右淪為階下囚,晴山健次沒了價值,也就沒必要再偽裝。軍統只接走了明臺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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