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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不知道呢!小美,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家裡面,或者自己身體,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汪曼春失笑,“沒有沒有沒有……”
“你可得跟媽說實話啊小美!咱家是窮,是缺錢,可譚家要真是個火坑,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跳……”樊媽媽說著說著忽然哭起來,“小美,媽知道你能幹,從來不用媽操心,媽就偏心你哥多了點。可媽再偏心,你也是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呀,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總不能就這麼送去給人糟踐了……”
“你想哪去了,我跟他八字都沒一撇呢!”
“那就好……小美你知道的,你爸你哥都沒什麼本事,萬一給人欺負了,家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千萬千萬擦亮眼睛,保護好自己,不要上當受騙,寧可窮點,人老實可靠就好……媽再偏心你哥,還沒到賣女兒的地步……”
簡陋破舊的廚房,粘膩油汙的灶臺,殘羹剩菜的碗盆,樊媽媽站在一片狼藉中,握著女兒的手流淚叮囑。突然之間汪曼春不覺得她討厭了,這只是一個被頑固傳統和沉重生活壓迫得瀕臨崩潰的母親啊,漫長的歲月裡她無視她的女兒,壓榨她的女兒,可埋藏在她的心裡的母愛一息尚存,而這一點微弱又倔強的母愛,是上一世的汪曼春,至死都不曾擁有過的財富。
回上海的路上,她有點沉默。
譚宗明當然也發現了,等車入上海,助理各自離去,他才輕聲相詢,“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不提前商量就去你家,太冒昧了?”
汪曼春笑笑,“你心裡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和你無關。”
他幾乎可稱之為突襲的行為,說穿了,不過是想有一次近距離接觸樊家的機會。不管是為了挖出她和汪曼春的關係,還是為了多瞭解一點自己正在追求的女人,或者單純只是想秀一下存在感,她都無所謂。他沒有惡意,反而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她替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甚至還有汪曼春自己——收穫到了為數不多,然而彌足珍貴的親情。
她突然發現,和這個男人在一起,自己的運氣總會變得不錯。
“幹嘛這樣看我?”譚宗明被她看得不自在,“不是說和我無關嗎?”
“無關不能看你嗎?”
“……你看你看,你隨便看。”
汪曼春又看了一會兒,額頭鼻子嘴巴,耳朵眉毛眼睛,好像連眼角細紋都讓她心裡生出癢癢的歡喜。
“譚宗明。”她靠過去一點兒,“我覺得你是我的福星。”
“噢,快告訴我這不是好人卡。”
“……”
“福星被你判過死刑,福星很緊張,後果很嚴重。”
還能不能更貧一點……汪曼春在他胳膊上輕掐一下,“你給我閉嘴。”
用詞是兇狠的,語氣裡卻別有一種恃寵而驕的親暱,譚宗明笑得見牙不見眼,最後乾脆摟過她,額頭抵在她鬢間用力蹭了好一會兒,蹭得她幾乎以為他下一句要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了,卻沒想到他一把拉下前後座之間的擋板,把她圈在懷裡低聲說,“福星還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崔孺鏡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作者有話說又踩雷了
今天寫一章甜的贖罪
我覺得這是本文到現在最甜最甜的一章沒有之一了……
第37章 崔家
尋找崔孺鏡的過程遠沒有尋找崔有志那麼順利。譚宗明派出的南下小分隊在早已面目全非的高第街尋訪數週,才確認程家建國前夕舉家遷往海外,流散四方,而帶著崔孺鏡的那一支先去美國再回香港,並於1964年把時年22歲的崔孺鏡嫁給了澳門何氏家族的一位旁支子孫。這位何先生和賭王已不算近親,可畢竟是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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