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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的?”
譚澤堯又灌了口啤酒。
“你母親?”
“你別問。”
吳子成嘆了口氣:“不管是誰給你的,都別再吃了。”
譚澤堯一口灌完剩下的啤酒,把易拉罐一丟:“我去了。”
“你想好了?”
譚澤堯道:“人活著,總會有辦法;死了,就再沒辦法轉圜了。先把人救出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
匯源大廈,17樓。
明亮的金色光線透過落地窗大片大片地瀉進來。皮轉椅上的中年男子雖然在微笑著,但眼神依然凌厲:“你在威脅我?”
“我哪敢威脅您,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條件。只要俞遠能平安歸來,我就答應你。否則,這輩子也別想。”
譚淵道:“好,我答應你。你什麼時候才肯叫我一聲爸爸?”
譚澤堯笑道:“爸爸?爸爸不會把我一個人丟下,自己跑路。所以你不配!”
譚淵看著譚澤堯決絕離去的背影,中指輕輕敲著桌面:“早晚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叫我爸爸。”
***
根據姚晴的描述,譚澤堯去了西郊和平醫院,醫院卻已經人去樓空。
父親那邊暫時還沒有結果,譚澤堯在醫院門口蹲著抽菸。突然一個影子罩過來:“來借個火。”
譚澤堯抬頭就看見一個鋥亮的光頭:“我們認識嗎?”
光頭愣了一下:“上輩子可能認識吧,下輩子也許會認識,這輩子……”
譚澤堯:“……”
光頭趁譚澤堯發愣,把他嘴裡的煙抽出來自己叼上:“吸菸有害健康。”
譚澤堯:“你找我有事?”
光頭摸了摸自己的頭:“你是不是姓譚?”
譚澤堯點頭。
光頭伸過來一隻手:“喏,第二顆釦子。”
譚澤堯疑惑地接過來,立刻心頭劇震。這是凌方平網購的那件藕荷色孕婦裙的扣子,想當年扔洗衣機裡一轉,撈出來一看倍兒乾淨再一看釦子全沒了,凌方平沒事兒在家折騰了一整天,穿上一扣發現一個不剩全串門兒去了。後來譚澤堯一個一個拆了重綴的,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光頭說:“這是那個誰……俞遠,從袖口上扯下來的。他說讓我把這第二顆釦子交給個姓譚的,就說,就說……”光頭囁嚅了半天,才自暴自棄地說:“老子知道你他媽愛我,可是老子他媽的不愛你。”
譚澤堯:“……”
光頭拍拍他的肩:“老子走了。”
譚澤堯只覺得自己牙齒打戰,整個腦袋都在轟轟作響:“他……他現在在哪兒?”這的確是凌方平的風格,可是凌方平沒事給他一扣子幹嘛?
光頭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拜拜。”老子向來一言九鼎兩肋插刀三心二意……打住!這一扣子老子也是冒著人頭不保的危險送來的,老子不過是不小心打了個賭,結果竟然輸了!輸了!
雨說來就來,十一月的天氣竟然電閃雷鳴傾盆如注。
真好,誰都看不出來,他哭了。
譚澤堯捏著那釦子就像捏著他全部的生命。他冷冰冰一個人過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樂呵的陽光一樣的人瞬間點亮了他的生命,所以,凌方平不能死,就算是死了也別想跑!
譚澤堯正狠狠地想著,一不留神跟大地母親來了個親密接觸。伸手一看釦子還在才鬆了口氣又吸了口氣,本來明鏡般光滑的塑膠表面出現了一行米粒大的字:“聶XDJS;BB。”
難道真的是聶承鈞乾的?後面那幾個字母,譚澤堯研究了半天,心直往下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