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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沁聽著這話,心思微轉,他沒有心上人,那意思是心裡也沒她唄?
她冷著臉鼻息哼哼。
慕月笙只當她還在生氣那件事,「那日,一來是多年不見夜裡有人出現在書房,擔心不小心失了火,心中焦急,再見你差點跌了裴音的遺作,她慣常不愛陌生人碰她的東西,一時情急才失了口,此外,那日朝中幾樁事惹惱了我,便發作在你身上,都是我的罪過,我認罵認罰。」
崔沁自顧自忙活,依舊不理睬他。
慕月笙意圖去拉她,也被她俏生生推開。
他無奈只得規矩坐著,與她閒聊,「還有一樁事忘了跟你說,那夜你出了書房,我便懊悔,原本夜裡是要來尋你,怎料你大伯父在獄中出了事,我急忙趕了過去。」
崔沁聽到這裡,將繡盤一丟,俏眼睜圓,「他怎麼樣了?」
慕月笙薄露笑意,溫聲解釋道,
「有人意圖給他下毒,來個死無對證,將罪證全部推到你大伯父身上,我順藤摸瓜找到了幕後黑手工部侍郎徐琛闌,昨日大理寺升堂,已將案子給結了,你大伯父今日晨起出了獄,我上書陛下言之你大伯父勤懇本分,又糟了無妄之災,可接任工部侍郎以示安撫,陛下答應了,想必不日將下文書,屆時你也是三品大員的侄女。」
從正五品郎中直升正三品侍郎,已是格外恩眷,否則以她伯父那不鑽營的性子,能熬個四品官都是祖墳冒青煙,皇帝肯提拔她大伯父,只可能是因為慕月笙。
崔沁眼眶微熱,且不說慕月笙給她伯父升了官,他能幫著崔家洗清冤屈,免遭大難,她都不能再苛責於他。
與朝中大事相比,她那點心思倒顯得小家子氣。
「謝謝你,我也總算還了我伯父伯母養育之恩。」
慕月笙笑意淺淺,「別謝我,你能不氣我,我便滿足。」
他語調促狹,惹得崔沁面頰發燙,她氣得錘了他幾下,被慕月笙捉住給攬在懷裡。
崔沁說不去書房那便是真話,慕月笙無奈之下,只得隔三差五挑了書送給她讀。
不得不說,慕月笙強聞博知,給她挑的都是適合她讀,又格外增長見識的書冊,她愛不釋手。
大半月過去,慕月笙竟是七七八八給她搬了一架子書,悉數堆在榮恩堂東次間書房。
他到底太忙,哄了半個月,見她徹底好了,便又全身心投入朝政。
酷暑難當,蒙兀騎兵隔山差五南下,這一回倒也學聰明,不是大兵壓境,只是時不時侵擾邊境,殺傷搶掠,擄了一遭便跑,可沒把邊境將士給氣得吐血。
朝廷對陣蒙兀向來是隻守不攻,這樣下去,勞民傷財,軍心不穩,慕月笙擔心這是脫脫不花的詭計,目的便是攪亂軍心,讓我軍輕敵,待合適時機,怕是會大舉犯境,打個措手不及。
於是,他決定悄悄北上,整頓軍防,再暗施計策,離間蒙兀內部,蒙兀四部首領孛孛特從草原分裂出去,投靠我朝,形成相互牽制之局。
他這一去便是兩個月,到了六月二十四這一日方回。
慕月笙又是立了大功回朝,皇帝賞無可賞,便賜了十車金銀珠寶古董字畫之類,慕月笙叫人悉數送至崔沁的後院,全部由她掌管。
小別勝新婚。
夜裡慕月笙回來沐了浴,便迫不及待抱著崔沁上了拔步床。
自從上回二人起了齟齬,慕月笙再不曾碰過她,如今男人立功回來,身上帶著勢不可擋的煞氣,將她身子一撈,腰間系帶一扯便是傾身而上。
他數月未歸,又在那刀劍飲血之地,崔沁心中自是念他想他,任那肩頭素衫滑落,露出半截白皙柔美的肩頸,怯怯支起身子,撫摸他略帶鬍渣的下頜,眼波盈盈道,
「可曾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