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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咎由自取,但怎麼都覺得和自己脫離不了干係。
私心裡水溶本認為以自己救駕之功,滿可以抵消掉水淇的罪名,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鐵網山行宮內,皇上也是親口準了此事的。
可哪曾想帝王的心如天上的浮雲,一時晴一時陰,回到宮中皇上就出爾反爾,好象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兒,反將水淇押入了禁宮——說好聽了是軟禁,說難聽了就是下獄。
水溶立即意識到,皇上這麼做的緣由,就是欲將自己亦牽扯進來,大概此次自己調動北疆兵力之神速觸動了皇上心中的那根隱刺,於是只好出此下策來試探自己,看自己的忠君之心到底夠不夠,看自己會不會為此做出出格的事體吧。
那麼叔皇,我不做些什麼出來,怎對得起你這番折騰,豈不是由你將北靜王府看扁了?
於是年少氣盛的水溶竟將計就計,選擇在裘良和堂官趙全交接班的前一刻時動了手,——他並不是要私放水淇,他只是想問水淇一些話,他太想知道三年前興師動眾的揚州之行、皇上要百般尋找的御札裡到底記了些什麼,以至能引發皇上和義忠王府連大面兒也不蓋,一個直接策了反,一個毫不留情的對自己的兄弟進行誅殺的事實呢!
於是,縱使曉得那上陽宮暗伏著許多人馬,縱使曉得那陰冷的禁院已對自己張開了天羅地網,水溶也沒有畏懼。他冷冷思道:大不了事情暴露就推說是出於兄弟情份來看一看水淇。皇上又能奈我何!最多不過是申斥幾句或是罰俸幾月。這對自己實在是太不值一提了,何況自己又選擇了這個讓他們措手不及的巧妙時刻呢!——水溶這樣想。
本來一切都是按算好的計劃施行,看守也和想像中一樣沒有一個人敢出頭攔阻自己。
可萬事都有意外,大概那個長相難看的獄卒是淳王所派,在水溶問完水淇的話轉身欲去時,那獄卒突然如狂風般卷向水淇,出手就是一劍,下手之狠利竟是將水淇置身於死地的招數!
頓時水淇被劍穿身,他流著血大睜著雙眼。不喊傷痛倒帶著古怪的笑看定水溶。他說:昊清,你還是中了他們父子的奸計,我只以為他們容不得我們義忠王府,誰知北靜王府也容不得。
看著水淇的血流個不停,水溶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報仇,雖然罪魁禍首自己目前動不得,但殺個把獄卒誰又能擋得住自己。於是,在那獄卒還沒有張開口說什麼之前,水溶已堪堪一劍刺了出去。
——他利用了那獄卒的疏忽,大約那獄卒也奉了命,要聽水淇臨終前的話,因此走了神;又或者那獄卒不曉得水溶其實劍術很高。總之,水溶一劍即中他的要害,只一抬手,那獄卒便永遠不能說話了。
刺向獄卒的劍,原本藏在水溶袖中,那把劍,正是幾天前水溶自鳳藻宮拿走趙全所持之物……
此時水溶便欲離開,來時給裘良說好拖趙全半個時辰就行,水溶已想好,今朝務必要趙全將這責任擔起來,現在就是最佳的時候了。
誰知轉身時水淇卻又睜開無力的雙目,他看著水溶喃喃說出一番話:“昊清,你信命嗎?人都說什麼樣兒的人,就有什麼樣兒的命。像我們弟兄,哪個不是綺羅叢中長大,哪個不是含著期望出生,父母待我們,真是頂在頭上怕掉了,含在口內怕化了。若只如此也罷了,一生的富貴榮華是少不了我們的。
可老天偏偏不讓我們這樣樂和的活著,非要硬攤是非在我們頭上。當年有人安心告訴我父王:說什麼先皇有遺命,我父王才是真命天子。他老人家耳朵根子軟,又兼著本不服氣,被人一攛掇就生了異心,一定要將當年先帝立儲的事查個水落石出方罷。我做兒子的,雖覺不妥,但又能怎麼著,勸也勸不住,只有跟著往前跑。可誰知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父王落的丟了命,我如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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