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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黎先生將一輛二手車開到了我面前。
他說,汽車搖號的政策已經開始執行了,二手車價格瘋漲,能拖關係買到一輛不錯的二手車已屬不幸中的萬幸了,好在這輛八成新的二手車被上一任車主保護得很好。
我問他花了多少錢,他向我比了個手勢:六。
六萬,六萬買了一輛二手車,這是我們結婚以來最奢侈的一次了。
我管這輛二手車叫小黑,因為它通體的黑。
小黑的降臨,令黎先生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他對小黑的熱情,幾乎超過了對我的。
中午,黎先生拿著水桶和抹布下了樓,小黑在他的打理下煥發了光彩。
下午,黎先生又不知從哪裡掏出車罩子,小黑被蒙上了面紗。
晚上,黎先生又先後下了三次樓,回來的時候都會告訴我:“小黑真是越看越耐看了。”
我說,我想給小黑買個汽車掛飾。
黎先生反對,他說小黑要保持最乾淨整齊的狀態,不放任何抱枕、靠墊、椅套、掛飾,或是香水。
我說,稍微打扮一下無傷大雅。
他仍反對。
我說:“小黑不是你一個人的。”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是駕駛員,我要坐在能讓我最舒適的環境裡。”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說:“掛個東西就不舒適了?家裡還不都是我佈置的,也沒見你埋怨過。”
他說:“所以,老婆大人,家裡你就盡情的佈置吧,請把小黑留給我,讓它保持最單純的一面吧。”
他說的我好像侮辱了小黑一樣。
我說:“小黑是咱們家的最後一片淨土了?”
他點頭。
我又說:“你堅持?”
他繼續點頭。
我不語,拿起手邊的雜誌翻著,看似平和和妥協,其實我正努力壓抑著不斷從體內滋生出的叛逆因子,順便打了“他說不要我偏要”的主意。
從這天開始,我就預感到,小黑會成為我和黎先生之間的溝通障礙。
第二天一早,我們如往常一樣起床、梳洗、吃飯、出門、互贈臨別吻。
哪知走到了樓下,我們的分歧就開始了。
我剛坐進副駕駛座,繫上了安全帶,黎先生就冷不丁的開口說:“一會兒我把你送到地鐵站,你坐四站就能到公司,不用倒車。”
我扭臉看著他的側面,說:“那你呢?”
他說:“我就命苦了,我還要隨著早高峰一起堵車,冒著遲到扣錢和油價瘋漲的風險。”
黎先生的話令我深刻意識到,買車是一個陷阱。
我說:“黎大毛,你的意思是,以後的每天我都要坐地鐵上下班,而你要獨享小黑?”
那這輛車到底為什麼要買,意義在哪裡?
他點點頭,很嚴肅道:“如果不這樣的話,咱們的關係就會穿幫了。”
我仍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說:“就沒別的辦法了?”
他建議道:“你開車,我坐地鐵?”
他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沒有駕照。
最後,我還是認命的走下車,目送小黑擠進連綿不斷的車隊裡,帶著對黎先生的怨恨走進了地鐵站,一路疾行,打卡,排隊,上車。
我都是被後面的人推著上車的,儘管我已經緊貼住背對我的男人了,我身後的女人仍是不死心的要湊進來,讓我不得不懷疑她的屁股是不是已經暴露在車門外了。
這時,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正在回憶時,就見背對我的男人回過了頭,竟是張總。
他居高臨下的對我打招呼,我也仰頭對他行注目禮,齜牙咧嘴的露出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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