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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擔心的問:「檢查都做了沒有?頭沒事吧?」
事發突然,陶與舒待的是急診室的普通病房,左右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黃哥音量不小,已經有人好奇的朝他們的方向看。
他小聲的叫了聲「黃哥」,說:「核磁和ct都做了,沒什麼事情,醫生說不用住院,今天就能走。」
黃哥鬆了口氣,又坐了一會兒,出去把費用給繳了。
初秋的夜晚還有些涼,黃哥給陶與舒帶了件外套,出院的時候邊扶著他,邊讓他披上。
看到陶與舒身上已經有點亂的正裝和襯衫,黃哥愣了一下,像終於想起來了什麼,剛要開口,陶與舒便說:「我媽媽那邊……」
黃哥沉吟半晌,看了看陶與舒的表情,拍拍他肩膀,說:「昕姐那邊我一會兒去跟她說吧,你都這樣了,肯定是去不成了,今晚你就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晚上還得趕飛機呢。」
說完,又不太放心的把他送進電梯,一直送到陶與舒進了家門,黃哥才離開。
一通兵荒馬亂的折騰,到家已經一點多了。
陶與舒先去給浴缸裡放水,又出來泡了杯牛奶放在保溫箱裡暖著,最後去了衣帽間,把身上已經皺巴巴的禮服套裝脫了下來。
加起來六位數的衣服,拿在手裡也不過只是輕飄飄的,揉成一團看不出什麼好歹來。
陶與舒站了一會兒,將衣服隨意的放到一邊,拿起睡衣去了浴室。
渾身都是疲憊,腰痠胳膊疼,泡在浴缸裡只覺得渾身的疲累都隨著水溫一齊擴散了。
沒泡多久,手機就響了。
陶與舒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名字,頓了一下,接起。
「媽……」
那頭的聲音劈頭就蓋過來了:「小黃早沒跟你說過?!這場晚宴很重要!你知道過生日的人是誰?是你程叔叔生意上的朋友,人家剛從國外回來,聽說了你是誰,特意讓我帶上你,你怎麼可以說不來就不來?」
秦昕的聲音比起年輕時都沒有太大變化,依然清脆,發起火來也跟以前差不多,是那種有些驕矜的盛氣凌人。
她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生氣,陶與舒沒跟她頂嘴,心平氣和的說:「媽,我今天……」
秦昕大概也並不是想來聽什麼解釋的,沒等他說完,便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我跟人家解釋花了多長時間?下次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媽。」陶與舒打斷她,聲音很累。
「……怎麼了?」
「我今天出車禍了。」
那頭靜了一瞬。
「不是故意不去的。」陶與舒淡淡的把話說完。
那邊安靜了兩秒,隨即清了清嗓子,聲音軟了兩度,仍帶著絲尖銳的弧度,「……我知道,小黃都告訴我了。但這事你做的還是不太妥當,晚宴是一直到凌晨三點,你從醫院出來才十一點,去一趟露個面又不是不行,人家壽星還專門等著你呢,你這讓人多掃興啊……」
那頭絮絮叨叨,沒有一句話在問他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不舒服。
陶與舒只覺得很累,煩躁更甚,像有一股氣鬱結在胸腔裡,堵的他上不去也下不來。
「媽,」他打斷那頭絮叨的女聲,「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沒有,但是——」
「沒有那我就先掛了,我今天有點累。」
說完,徑直掐斷了電話。
室內重新恢復寂靜。
陶與舒仰頭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摸索著按了按肩膀和膝蓋上撞出來的一片淤傷,閉上眼睛,將自己沉入了溫熱的水裡。
適宜的水溫泡的他很舒服,手機的震動聲重新響起時,陶與舒幾乎都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