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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議事,趁得一腿泥。縣令大人決定做好事,給村子修一間議事房,因此把大柳樹砍了,用柳木建了幾間寬敞明亮的好房子。可那個村子的百姓再也不來了,好好的屋子,就這麼空著放壞了。”
“為什麼不去?”太子問。
“臣也很好奇,就找了問老人家詢問,老人家說:修得那樣好,我都不好意思磕菸灰了,那不是我們的地方,是給做官的人用的,不去了。”
“真是,真是不識好人心!”太子十分為那個修房子的縣令抱不平,“窮山惡水出刁民。”
太子一時憤憤不平,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問史仲竹道:“史侍讀,那如何做才更好呢?”
“臣也不知,只是有個遇到同樣情景的縣令,下令給柳樹用殺蟲藥,在柳樹下加了幾條簡樸的長凳,在泥地上嵌了青石板。當地百姓只贊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事,想得周到。”
“所以?”太子已經接受了多年教育,很明白這些故事要得出一個結論。
“所以仁者愛人,要講方法,不然容易好心辦壞事。”史仲竹總結到,“這是第一層意思。”
第65章 皇家用人術
“還有第二層意思?”太子殿下問。
“第二層意思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做一件事,心是好心,方法也恰當,但總有那麼一些人,雞蛋裡挑骨頭,甚至煽動百姓,為個人謀私利,所有在做事之前,總要預想想好有人挑刺怎麼辦?”史仲竹回答。
“史侍讀多慮了,人心向善,就拿剛才的修議事房來說,總歸是好事,天下人也不肯能人人都是瞎子。”
“好事?是不是好事,得親身受益的人才能下這樣的結論,若是外人以自身主觀想法去看,可能有失偏頗。”史仲竹給太子舉了一個例子:“一地方官為政,恰逢聖人出巡路過治下,為面子好看,則向農戶徵稅,給農戶修青磚瓦房。聖人見了,自然誇讚他治下人人富足;旁人知曉也如話可說,畢竟他沒貪汙農戶的錢。可農戶怎麼想?地上的青磚維護要花費大價錢,房子修得好但底盤小,農忙時晾曬穀物不便,質量好了,數量就小了,一大家子好幾個兄弟,根本住不開,一家人一年的收入都用來維護房屋了,吃穿都成問題,這樣的事也算是好事嗎?這還是其中最好的情況,官員好心,並未盤剝,若遇惡吏,破門滅家。隋時,天子拿綢緞裹樹,和如今給農戶修青磚瓦房性質一樣,只程度深淺不同罷了。”
太子顯然沒有想到會這樣,只出聲辯駁道:“天下大道,總不會被幾個害群之馬敗壞,也不會為幾個小人矇蔽!”
“殿下說的是,是臣危言聳聽了,還是聖人之言: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更為恰當。天下公理自在人心,可臣怕這公理要數百年的時間、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得到,等得到公理的時候,那個曾經為公理努力的人早已成了一捧黃沙。”史仲竹並不擔心如今沒有公理,儒家文化是最具有穩定性的。
史仲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心?前世他小的時候,看見有富人捐款,爺爺就贊好心人必有好報,父親會說,都是寫偽善的資本家,那本是窮人的血汗錢。是的,“偽善”,這個詞又是怎麼來的,國家千年傳承的恩義,不過二十年就讓“市場經濟”和與之俱來的“利己主義”“金錢至上”沖垮,國家也不說“慈善”二字,淺淺提到“公益”,也是大眾積少成多。
但是在這個時候,即使史仲竹說了這樣的話,心裡也是不擔心百姓會不記恩。此時尚未禮崩樂壞,忠孝節義還在人心,所以,即使史仲竹有時很懷念前世的生活便利,但安心留下來,“道義”所在,心嚮往之。
“孤受教了。”太子嚴肅道。
“殿下言重了,臣的本分。”史仲竹一看沙漏,道:“時辰已到,臣先告退了。”
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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