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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很崇拜比自己厲害的人,史仲竹17歲的時候,已經進士及第,伴駕帝側了。更別提史仲竹還周遊全國,寫過許多讓人人至今津津樂道的文章,這樣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太子更喜歡了。
“史侍讀,今日給孤講什麼。”太子問到。
“太傅給臣等安排了課程,今日講《孟子》仁者愛人。”史仲竹溫和回到,他們做侍讀學士的,名義上還是給聖人講學經典的,只是聖人把他派給太子,自然就要聽太子太傅的課程安排。
“啊?”太子有些失望,儒家學說從小到大都學的,已毫無新意,但太子還是端著太子該有的修養,道:“請講。”
史仲竹看了一眼,明明肩膀都垮了,還裝做一副我很認真樣子的太子,笑得更溫和了。道:“仁者愛人。愛人者,人恆愛之。這是亞聖的名言,這話也對也不對。”
學了這麼久的儒家,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亞聖說的不對的,太子終於來了興趣。
“亞聖說的是理想狀態,也就是他希望是這樣的,可天下人多是凡人,千古流傳可稱聖者唯孔孟二位,所以這話對百姓來說多不實用。且仁者愛人若是方法不對,不僅不能被人尊重,好要被罵的。”
“怎麼太子不信,那臣舉個例子。”史仲竹講得興致勃勃,“臣在江西時,曾在大街上遇見一對夫妻打架,丈夫輸了一大筆銀子給賭坊,妻子氣不過,大吵一架,丈夫還嘴,越吵越厲,妻子抓起菜刀就把丈夫追到了大街上。追上了,沒用菜刀,只拳打腳踢,見丈夫要跑,又拿起菜刀。新任縣令見了,只道潑婦,無婦德,這樣的婦人敗壞一縣風氣,因此叫衙役把婦人抓了。這時他的丈夫苦苦哀求縣令放人,見縣令不肯則破口大罵。縣令不解,不是替你出氣嗎?一個大男人,讓個婦人挾持住了。縣令也是想做仁者,愛護百姓,奈何這個百姓不願受。”
“清官難斷家務事,夫妻吵架,不涉性命,官府還是不要介入為好。”太子感嘆。
史仲竹微微一笑,再道:“那臣還再講個丈夫賭錢的故事。有一對夫妻,素來恩愛,他們還生了一兒兩女,只是丈夫迷上了賭錢,日日留戀賭桌,不說養育兒女,他自己都靠妻子養活。每次賭輸了,回家就對妻子拳打腳踢。後來錢越輸越多,乾脆日日暴打妻子,甚至賣兒賣女。此事,尚未涉及性命,太子認為官府當管不當管?”
“那婦人也是可憐,她的兒女亦無辜,要是能把那個男人抓起來或讓他們和離就好了。”
“太子英明,本地縣令也是這樣想的,因那男人只是賭錢,也無大過,不好抓他,就判二人和離,結果判決剛下,第二天晚上,婦人就趁著夜色吊死在衙門口了。”
“啊?為何?”太子驚呼。
“旁邊的鄉民解釋到,和離,沒了男人她怎麼活得下去,回了孃家,家裡有個和離的姑娘,下面弟弟妹妹的婚事都要受影響。她也捨不得自己的兒女,沒有活路,自然就只能死了。”
“她不是曾做活養活丈夫兒女嗎?怎麼就走投無路了。”太子不解。
“是啊,她還能掙些銀子,只是她和離後,許多僱傭她的人都以和離不詳為由不願意僱她了,就是有願意僱她的,三姑六婆的閒言碎語也要逼死她。村子裡的閒漢知道她一個和離的婦人獨居,也總是來騷擾她,她自己明白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清清白白的死。這位縣令心是好心,奈何也有這樣不受好意的人呢?”
“是這樣嗎?”太子嘟囔道:“果然家事就是婆婆媽媽,剪不斷理還亂。”
“是臣舉的例子不當,臣重新說個故事。話說,有位大人到任,發現當地百姓,就愛在村頭的大柳樹下議事。里長族老每次說什麼事,不在自己家裡說,就愛到大柳樹下說。只是,大柳樹下環境不好,樹上經常會掉蟲子下來,腳下也是泥土,常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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