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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讀書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讀書好;只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讀書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痴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話音落下,人已飄然而去,只留下一大幫子人目瞪口呆。
“他就是徐謙?”
“不是這個徐謙,還有哪個徐謙?此人真是張狂。”
“他憑什麼嘲笑我等?我等不過是取巧,他卻是勾結官府、科舉舞弊,這等人最是可恨。”
一群人惱羞成怒,都不禁紛紛大罵。
可是也有一些人默然無語,心裡在想:“此人便是徐謙?都說這徐謙是考試作弊的小人,可是今日看他的樣子雖是張狂了一些,卻也未必像個為了功名不擇手段之人,莫非是流言有誤?”
方才徐謙的表現過於張狂,幾乎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遍,本來按理說,一個人若是做賊心虛,又豈會說出這等話出來?
又有人不忿道:“你看看他臨末時做的那詩,連打油詩都不如,真真可笑,就憑他也配教訓我等。”
“是極,那東西詩不像詩,詞不像詞,只有山野樵夫才會掛在嘴邊。”
有人大大地抨擊,須知童生大多數都只是背熟了四書五經的,有才學的畢竟是少數,大家想到方才徐謙臨走時念的詩詞,便覺得檔次低下,此時恰好藉機抨擊。
可是也有人仔細咀嚼徐謙留下的那一段話,心裡卻不由震驚,這首非詩非詞的長句雖然通俗、淺顯,任何平民百姓、婦女兒童都能一聽就懂的話,可是其中那看破世間醜惡,蘊含的人生和宗教哲理,卻是刻骨三分,這樣的長句往往比之詩詞更加難寫,真若傳出去,未必不是流傳天下的佳作。
更有精通此道之人心裡不禁震撼,若這長句是那徐謙即興所作,便更加了不得了,曹子建七步作詩,未必也有他這般厲害。
於是這聚會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那些沒有讀通詩詞中蘊含道理的彷彿像抓住了徐謙小辮子一樣,不斷藉著這長句抨擊徐謙。也有人往深裡一想,咀嚼出了什麼,便悄然離去。
幾個時辰的功夫,徐謙就出名了。
他不但因為涉嫌縣試作弊而出名,更為了正午時那一番張狂的言辭而名聲大噪,再加上這附近又聚集了許多讀書人,大家相互之間口口相傳,一下子把徐謙推到了風口浪尖。
而處在這風頭最盛位置的徐謙卻是心平氣和起來,至此之後,他的客房門可羅雀,莫說有人拜訪,便是有人匆匆走過,那也巴不得捏著鼻子過去。
徐謙倒是自在下來,走到這一步,他也沒有辦法,反正已經成了非議的人物,反正已經不可能走尋常路,既然得罪了士紳,傳出了諸多惡意的流言,那麼就索性劍走偏鋒。
他關起門來,每日拿著題來練手,只等府試。
只是外間的輿論已是愈演愈烈,尤其是那一句長句,懂的人緘口不言,不懂得人卻是到處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徐謙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結果一夜之間,這首長句頓時聞名杭州,有人嘲諷,有人深思。
……………………
東萊樓。
這兒緊靠西子湖畔,又比鄰府學,因此房價格外高昂,能出入這裡的,多是杭州城內的顯赫人家。
樓內的陳設極盡精緻,時不時有絲竹之聲傳來,委婉動聽。
“子健兄,那徐謙的長句,你可曾有耳聞嗎?”
一個三旬上下的公子身倚著縷空花窗,放眼眺望窗外的西子湖水,漫不經心地問。
這子健,便是張家張公子張書綸,張書綸坐在房裡的椅上,品著香茗,舉手投足之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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