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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離開博卡拉前跟英子約定過一定不見不散。如果萬一她晚到,又一直等自己,搞到天黑,就不是挨不挨數落那麼簡單。她不希望自己出事,同樣也不希望別人出事。
其實平安當時不知自己完全多餘。
到韓國寺後她從同胞的嘴裡得知,英子早她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她根本沒有等她找她的意思,連白熱瓦站都沒來,而是在前面兩公里處的路口提前下車,和那兩個同胞截車走了,甚至連她名字都沒提起。
回國後,平安才從別人嘴裡得知,英子是個教徒。起先是基督教徒,後來因為一個男人改信了佛教,所以才那麼希望跟平安去藍毗尼。
平安說自己沒有資格責備他人。她不也一樣沒繼續等下去嗎。但有時候靜下來想一想,等了與根本沒打算等,好象是有所區別。好比人都有私心,但程度不一樣。
套用江湖的一句話說,等是情義,不等是本份。情義和本份都沒錯。兩個人都能平安到達,也算是佛所說的圓滿。沒理由,也不應該要求別人跟你做得一樣多。。 最好的txt下載網
(五)那些以佛的名義(5)
客貨掉頭往來的方向回開,數分鐘後左轉,刀疤臉停車跟路邊打起招呼來。
天已漸黑。平安怕他拉些莫名其妙的人上來,用英語催他趕緊走。
知道。是我朋友。我把帽子還他。刀疤臉笑道。
轉瞬,一個小夥子有笑有說的跳到刀疤臉窗前。刀疤臉果然扔了頂髒帽子出去。
平安的後背有點汗。
為了調劑氣氛,她主動跟他聊天。刀疤臉是給那家旅店拉貨的,有時會送自助旅行者去藍毗尼或蘇那利,每週至少過去一兩趟,他說這臺車也算是計程車了。
公路上,迎面看不到什麼小巴,倒是見著不少拖拉機,上面擠滿了裹著包頭布和沙麗的當地人。
這時刀疤臉掏出一個印著咆哮老虎的黃色小塑膠包,不夠半個手掌那麼大。他從裡面揪出幾撮菸葉狀的黑褐色東西,放進嘴裡嚼起來。
不會是大麻吧。平安咯噔一下。難不成碰到吸毒的了。她看到刀疤臉雙眼發亮,趕緊把臉撇向另一邊。
路邊突然閃過一堆堆的村民,買賣蔬菜還有其他雜貨。陸續是lumbini 7 km的標誌牌,還有巡邏的大兵。
平安的心愈發踏實。
七點多到達藍毗尼聖園大門口。看門的不讓進。刀疤臉說得繞去後門。
聖園的院子夠大,視覺右端一直繞不出那些鐵欄杆。另一端則是廣袤的荒原。太陽被吹成橘色的氣球,胖胖的貼著荒原邊緣。
沒有人。沒有動物。異常空曠。偶爾冒出一棵孤獨的樹,慢慢的向後退。
彷彿故鄉冬日的黃昏,太陽也鼓成這般模樣,荒原上也蕩過那麼一棵樹,風中也漂浮有土的味道。多少年前放學途中,叉在單車中央直直的望過青春,望過酸澀。
少年站在荒原的那一邊。如今站在荒原的這一邊。
後門沒人看管。後門緊挨著韓國寺。
那青色大廟猶如巨大的靜止符。四年前掛在網上是什麼樣子,如今還是個啥樣子。與斜對面的中華寺不同,那是政府出的錢。韓國寺純粹靠募捐,有錢就建一點,沒錢就停工。
刀疤臉比平安想象的講信用。
尤其是後來回到加都,她確認那咆哮小老虎就是毒品時,她更加這麼認為。
下車時她問他要了電話號,說之後可能讓他來接她回白熱瓦。
一個尼泊爾人把平安領進值班室做登記。她看到倒數第四個名字是英子的。
她沒來得及簽名,甚至忘記此處是修行地,奔出去衝著寺裡大喊英子。一個藍色衝鋒衣從二樓應聲而下。如她所想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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