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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一直在大理呆了大半年才回返族中,雖說此間都被段壽輝作上賓相待,但爹爹回來時,依舊消瘦了不少,但我看到他眼裡隱隱有興奮的神色。
晚上,族人散去,夜深人靜之時,爹爹負手看著黝黑的山林對我道:“此次事後,大理與擺夷至少有百年之好。於願足矣。”
爹爹回來的第二天,是去替藍姑姑上墳。
一壺酒,一炷香,我領著爹爹去到藍姑姑的墳上,便回返了,走到一半時,回頭看去,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
爹爹坐在山頂墳前喝酒,身後香燭青煙嫋嫋。
我站在山道上,忽的想,爹爹其實並非對藍姑姑無情吧,可是,又覺得自己多想。哪怕僅僅是一個認識的人去世,心裡也會傷心難過的,何況,那人是你的紅顏知己。
爹爹拜祭過藍姑姑回來後,便叫了藍哥兒相談,藍哥兒當著我和爹爹的面對爹爹行了大禮,求爹爹將我嫁給他,又詳說了當日藍姑姑逝世的情景,說完之後,卻又愧疚於不能立即給我一場婚禮。
爹爹聽完,沉吟良久,只問了我一句話:“你願意嫁給他嗎?”
我說:“我願意嫁給一個愛我、疼我、憐惜我的男人,並且,一輩子敬他、愛他,與他攜手與共。”其實,我還是不清楚我對藍哥兒的感情到底是哪種,因為,只在上輩子若有若無交過一個男朋友的我,至始至終不曾有過朋友所說的那種心跳如雷手足無措的感覺,我無從比較,但看到藍哥兒傷心我會心疼,跟藍哥兒在一起我很輕鬆,如果要跟一個人成親生子,我不會反感那個人是藍哥兒。
是不是愛情,真的那麼重要麼?不見得。
爹爹看看我,再看看藍哥兒,露出一點輕笑,緩緩點頭道:“若是那樣的男人,爹爹自然放心將你嫁與他的。”
藍哥兒鄭重磕了頭,道:“小婿一定不會辜負小妹的。”
我聞言看過去,卻與藍哥兒不經意間對望了一眼,兩人均露出了笑容。
又過了幾個月,這幾個月我一直吃素,聽說大理又換了皇帝,做皇帝做得很是艱難的段壽輝出家當了和尚,也陪著我吃素了,他沒坐得太熱的皇位轉眼就傳給了他的一位堂弟,那位堂弟,叫段正明,而我知道,他有個親弟弟,叫段正淳。
大理局勢變幻自然是爹爹告訴我的,如今,我們擺夷族跟段氏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綁得緊緊的,自然就要互通訊息,不過,後半段那種事,爹爹自然是不在意的,而如今,我也不在意了。
爹爹雖然是擺夷族的大酋長,但他更是我的爹爹,這麼多年來,他疼我愛我,盡心撫育我,一片深情,滿心寵溺,差點把我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成年人都養成了刁蠻小姑娘,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爹爹對我的關心愛護?
爹爹既然已經答應了我跟藍哥兒的婚事,就絕對不可能拿我去幹聯姻這種事,對於爹爹,這點信心我是有的。所以,眼下,對於我來說,天龍中最大的危險已經徹底的根除了,我很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那時,我卻沒想到,因為藍哥兒還在孝中,而不曾將我和他的婚事大大公開,卻還是帶來了一點麻煩,我終究是見到了段正淳。
見到段正淳的時候,是為藍姑姑守孝的第二年,段壽輝已經避位為僧,段正明也當了大半年的皇帝了,當年的叛亂終於漸漸被向來健忘的百姓忘記,大理的局勢也在這位溫和寬厚的皇帝的安撫下漸漸穩定了下來。
見到段正淳的時候,我自然是不知道他是段正淳的,只覺得這個被蛇咬了的男人氣度談吐皆是不凡,就對他客氣了些。
多年YY下來,添上一點主觀惡意後,段正淳已經被我不經意間塑造成了一個猥瑣好色的大叔形象,因而,見到風度翩翩禮貌風趣的男子的時候,我是真沒把他往段正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