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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記不起。因為,對於我們來說,數算時間其實沒有意義。一切都不會改變,於是便懶得記憶。”
碎星遙皺著眉,恕他完全無法想象。封魔地帶這一名稱似乎很早就存在於妖之國的歷史裡,大多數妖物根本不會去思考這裡究竟存有什麼。談起死亡絕地的由來,幾乎所有的妖怪們都認為它的存在像白雲高山般天經地義。就連碎星遙都認為它彷彿是從天地初開時便形成的天險峻嶺。
“只有一些事情,我們不敢忘也不想忘。其中,包括我們的名字和身份。我叫東宮鏡流,我是絕魔,我是由毀滅和破壞醞釀而生的先天魔族……可這身份和名字所承載的背後究竟意味著些什麼?我想就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
涅泉抿起唇,琉璃般的眼珠似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懊惱和頹然盡顯。別人可能無法理解東宮鏡流想表達什麼,唯獨他可以清楚的感受那些話的意思。即是說,東宮鏡流的過去如同涅泉一般的空白。他們其實沒什麼分別,都是被困於此千年萬載,都是迷失了原本的自己。就算記得名字和身份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記不住自己為何在這裡……
“不滿,忍受,等待,渴望,焦慮,思考……除此外,似乎我們的生命就是以如此的形式殘喘彌留。不,或許我不該稱呼自己為生命。早便察覺到,零碎的記憶拼湊不全,我們不過是某些生物遺留下來的一部分——被整體分割出來的記憶、力量,以及意念和靈魂的綜合體。”
小狐狸微張著嘴,即使璃隱寐也曾說過這番理論,但還是忍不住把它當做天方夜譚來聽。畢竟,站在他們面前的東宮鏡流已是如此強大。這要她如何去相信絕魔僅僅是某個整體的殘缺部分?
“無窮無盡的時光,無窮無盡的失望,數不盡有多少墜落此地的生命曾走進這裡,然後再尋訪出去的方法……我們在等待,等一個能給予我們解脫的生命到訪。曾幾何時,這也被我們遺忘。憑心而論,或許遺忘是最好的避風港。”優雅而緩慢的平淡陳述就如時間的流向。東宮鏡流斂眼,嘴角上揚成某種名為溫柔的弧度。可他的眼神依舊很淡,淡到不存絲毫情緒的波動,清清冷冷可偏又混沌深沉。
璃隱寐和涅泉神情動容。他們為這一襲話,心有共振。
“每千年海水的潮起和潮落。他,都會提醒我們要等……”東宮鏡流的語速很慢,遣詞中有空虛莫明的安定和盲目。他就這般一直的說著,直到璃隱寐忽然的打斷。
“他?”璃隱寐詫異,隨即奇道:“你是說那被困於幻境最深處的無名存在?”
涅泉和碎星遙的臉色倏變,他們似乎沒料到魔之間還存有交流。等東宮鏡流以頷首回覆璃隱寐的疑惑時,兩人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他們彷彿又聯想起祭臺外的心悸。各懷所思的兩人沉浸在臆測中,碎星遙率先回神提問:“破魔命到底是什麼?為何我從沒有聽說過?”
這次,東宮鏡流沒有先做應答。因為,璃隱寐代替他回答了。“破魔命,可以說是命格的一種。但又有點不同,因為擁有這種命格的生命……無論是她的思維還是命數都非常的變態。”說完,他的眼光還意有所指的往小狐狸瞄去。
“破魔命,還有一種非常奇特的天賦。”涅泉見璃隱寐的回答可謂是有所隱瞞,不由攏起眉補充道:“對先天魔族而言,擁有破魔命的生物可以抵抗他們不祥的命數,甚至能承受他們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負面力量。至於墮落魔族……”
“兇吉參半。”璃隱寐瞥涅泉一眼,金棕雙瞳盪漾多管閒事的意喻。他聳聳肩露出一抹意喻不明的邪魅笑容,非常不以為意的說道:“破魔命比先天魔族還少見,並且又難發現。它即使做為命格也是極為奇特的。可以說擁有這種命運的人……嘿嘿,善惡難辯啊。”
碎星遙皺起眉,投以極不信任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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