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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絕地的幽冥之花醞釀著悽迷的芬芳。金棕色眼瞳裡充滿諷意和黯淡,其實隱藏著扭曲的痛楚。千般萬般的情緒在璃隱寐的瞳孔裡一晃而過。接著,你會從他的眼裡體味到何為孤獨……
這也就是東宮鏡流的心境。
沒有悲哀,僅剩孤獨。
因為太孤獨了。所以,連苦澀和諷刺都變得縹緲無常。
就連這唯一的孤獨,都變成稀鬆習慣的事物。最後,餘留麻木,繼續盲目。
東宮鏡流觸碰著她細嫩平滑的肌膚,暗金雙目裡盛裝的混亂感每況黯淡。他的手背掃到她的濃密的髮絲,形成強烈反差的黑與白。細細品嚐著與他人接觸的感受,他依舊斂眼,露出淡柔和諧的笑容。罔若未聞璃隱寐的言語,渾然不顧璃隱寐當眾揭穿他的秘密。基本上,這也不算是秘密。情魔擁有閱讀人心的能力,在璃隱寐面前根本沒有秘密和隱私可言。
“終於等到了……”東宮鏡流輕聲低吟。
不知相隔多少年的悠然一嘆,可這聲音卻是極輕極淡,連他的心境都仍然平淡,甚至還帶著點莫明的悵然。小狐狸驚愕到忘記問話,只是為那茫然的蕭索嘆聲發呆。
“等到?”眾人皆是一頭霧水的不明白。
東宮鏡流含笑,溫和的喟嘆神情與淡漠的沉靜語調營造成獨特的魅力。若有所思著,意味深長的移動著眼珠,然後默默的垂落眼簾。他眼角的餘光似乎是在打量著璃隱寐和涅泉,這般的——壓抑,詭秘,安詳。
就在碎星遙幾乎要難耐不住的時刻。他,開口了……
“我們,做筆交易吧。”
事情急轉直下,幾乎令所有人震愕。小狐狸和碎星遙呆若木雞的看著東宮鏡流,搞不清他到底是打著什麼算盤。璃隱寐神情一斂,正經的讓人髮指。金棕雙目流露淡淡的怡然,他邪笑的問道:“你們想逃出這裡,我們也是。既然目標一致,自然有合作的可能性。”
“說。”涅泉只回應了東宮鏡流一個字,但目的似乎是阻止璃隱寐的大談特談。
一時間,東宮鏡流不知從何說起。他思索著,可觸碰著小狐狸的手指非但沒有放開,反倒是更為貼近她。如有意識的手臂伸展出更長更寬的姿勢,不失平靜的輕輕靠近她,這般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彷彿是怕嚇壞到她。俊美的臉龐上又洩漏著幾許顫動,他就像是找到了歸途般摟住她。使勁的力量,甚至很鬆,沒有一點點的壓力和強迫。
正因如此,小狐狸無法拒絕。她的視線移向碎星遙,給去一抹歉意的眼光。後者斂起眼微笑著搖首,示意他不會如此小氣。不過唯有他自己清楚垂向兩側的雙手為何這般緊握,那是靈魂深處不甘心的顫抖。理智和情緒糾結交錯,矛盾掙扎成莫可命名的形狀。如同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般纏繞成解不開的死結,於是碎星遙只能掩飾著善解人意的角色。
嘲弄般的笑意掠過如星辰般的眼眸。碎星遙想著想著,終於弄清葬謙循的眼睛裡為何有時會浮現出他理不明的異樣。他在自嘲的想,現在的自己是否也像那匹狼一樣。
氛圍詭異,深沉又凝固。金壁輝煌的殿堂裡,大概唯有涅泉的心情稱得上堅若磐石。
他們都在等待東宮鏡流開口……
時間,又彷彿過去很久很久。
東宮鏡流的眼神終於從小狐狸身上撤離,碎星遙和小狐狸都暗自鬆口氣。區別在於前者鬆緩的心情並未完全消失,後者則如釋重負。東宮鏡流不負眾望的說話了,仿若他已理清自己的思緒,仿若他已清楚該訴說哪些真實。
“我……包括他們,都沒有完整的記憶。”
璃隱寐挑挑眉,事實與他所知無差。他沒有詫異,金棕的眸光抒寫著拭目以待。
“從何時起被困於這裡,自這裡渡過多少年的時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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