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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強姦對一個未婚女人來講太可怕了,人們看她的眼光是比強姦本身更讓人畏懼的事情。懲罰罪犯的同時她也將自己的恥辱渲染,她只能默默地吞下苦果。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等待報應,等待她來找他算賬,他足足等了27年!可他再也沒有見過她,沒有關於她的半點訊息(他又哪裡敢打聽她的訊息)。她過得究竟好不好?幸福嗎?她的丈夫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她不好?她怎樣解釋那層小小的薄膜是如何喪失的?他逐漸意識到他不能自首,他的自我解脫將意味著把一個他深愛的女人推進深淵。他沒有拉斯科爾尼科夫幸運,他的罪犯得太早,他的罰卻遲遲未到。他寧願相信他的肺千瘡百孔就是對他的懲罰――讓我快點死掉吧!――在遇到南北之前,這是他最衷心的企盼。
老安憂鬱的臉色令南北不安,她只是想開一個玩笑,或者僅僅是為了找到一個話題。她很少想過上一代人的愛情。她不曾想過他們有愛情,也不曾想過他們沒有愛情,她根本就沒把愛情和上一代人聯絡起來。愛情是個哼哼唧唧的舶來貨,像網路,像數碼相機,像搖頭丸,像歐洲旅行,是個時髦的傢伙。老安不會上網,不知道數碼相機有什麼用,不知道謝霆鋒是誰、幹什麼的,不知道搖頭丸可以治什麼病,從沒想過到歐洲去旅行,他覺得黃山很不錯。哦,遙遠的香格里拉,還有,愛情。
“那年你多大?”她放下一枚白棋問。
“十八。”
“她呢?和你一樣大?也是知青?”
“比我大幾歲,當地人。”
“行啊,姐弟戀!後來呢?分手了?”
“嗯。”
“再沒見過?”
“嗯。”
“為了她,一直沒結婚?”
“嗯。”
“這麼痴情?”
“下棋吧!”
老安輸了,僅輸了半目,原因很好解釋。接下來老安要去做飯,南北要去找果果。
“讓她別和冷乾太近了。”臨出門時老安忽然說。
“為什麼?怕他說你壞話?”
“你告訴她就是了。”
“知道啦,??唆!哦,對了,別給我做胡蘿蔔了,我都快成兔子了!”
“那也得吃!像你們這種經常熬夜工作的人就得多吃胡蘿蔔,補充維生素!”
“你這是聽誰說的啊?怎麼跟我媽一樣聽風就是雨的?”
“報紙上說的!”
“什麼報紙?我怎麼沒看見你看報紙?”她警惕地問,“是不是報紙上又寫我什麼了?”
“別瞎想了,快點出去吧!快去快回啊!”
南北決定出去就買一張報紙來看。
《漯城晚報》第5版頭條,報社領導責令記者南北停職反省,下面全是主編的決定內容。南北稍稍有點眩暈的感覺,決定馬上去報社,當面問問主編,休假是怎麼變成停職反省的?
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時間,路上卻堵車,考驗司機的起步停車技術。南北也不想催司機快開,萬一車毀人亡,別人沒準就要說她是“畏罪自殺”。難道老安已經看到今天的報紙了?不可能!也就是說,很早以前報社已經決定這樣制裁我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
司機回過頭來看那個坐在後座上抹眼淚的女孩,識趣地開啟了收音機。“操,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司機帶著戲謔的口吻罵了一句。南北抬起頭,他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指著斜前方。南北一看,眼淚流得更兇了。
那僅是一件小事,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比芝麻綠豆還要小的事。南北看到以後在計程車裡哭了。她看見傑斯在大街上彎下他高貴的腰半跪著給一個女人繫鞋帶!
看到這一幕,南北再也沒有心思找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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