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5 頁)
他倒了兩大碗茶過來,我趁他沒留意時,不動聲色的將兩碗茶都喝了一口,確定無虞才讓齊略取用:“這是用夏枯草等物煮的藥茶,初飲時有些味異,但舌底回甘生津,最能解暑氣驅風邪,你嚐嚐。”
馬二笑眯眯的打量齊略:“這藥茶的方子還是雲郎中給的呢。說起來多虧得雲郎中給的方子好,既能解暑又能避疫,我們慣了喝這茶湯,這次瘟疫才沒受多少連累。”
他知我並沒有成家,看到齊略和我形跡親密,便十分好奇,趁他去看屋內陳列的玉料時悄悄問我:“雲郎中,那位是誰?”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介紹齊略,頓了一頓,不意齊略耳尖,居然聽到他的問話,轉過頭來微笑道:“我是她郎君,姓齊。”
他口中回答馬二,目光卻落在我身上,有些抱怨責怪的意味,我心虛臉熱,有些尷尬。
馬二錯愕的看了我一眼,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雲郎中何時成的親?怎的竟不告知我等一聲?滇中漢商年來多承雲郎中恩惠,你成親應當送禮表賀的。”
我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一眼見他原來坐的地方竟放著琢玉工具,趕緊轉移話題,問道:“馬二可這店不是從不賣現成玉器的嗎?怎麼今天自己也幹起琢玉功夫來了?”
馬二嘆道:“最近生意不順,我守在店裡沒什麼事做,便做些水磨功夫打發時間。”
“南疆平靜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生意的?”
齊略聽了我的建議,有意考較一下商人的才能和品德,便出言跟馬二閒聊。
我無意參與進去,影響他的直觀判斷,便看店裡的各種玉胚和馬二琢出來的小東西。看了許久,看中了一枚採用鏤刻之法雕成的墨玉福壽簪,字紋處打磨得光滑潤澤,雖是墨玉,竟讓人覺得其晶瑩剔透,毫無生澀之感,便將示意馬家的夥計拿紙筆給我,寫了賬單,將它買了下來。
齊略和馬二交談許久,才若有所思的回頭找我,兩人出了玉店,我便將那墨玉簪遞給他。
齊略接過墨玉簪,突然眨了眨眼,笑得有些淘氣:“這就是你送給我的信物?”
“這是我送給你的冬至回禮。”
齊略怔了怔,面上突然浮起浮起一層淡紅,竟有幾分窘意:“你怎麼知道去年冬至我有給你送禮?”
“直覺。”
我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左手。他的手指骨肉勻停,掌心有練習弓馬刀劍後的薄繭,拇指和食指的內側,還有許多淡淡的細碎疤痕:“你怎麼會學習金石雕刻這樣的小技?”
“雕刻金石是稍不小心就要吃皮肉之苦的技藝,最能養氣,所以我便學了。”
他說著低頭看了眼我腰間所佩的桃符,抿了抿嘴,微微笑了起來:“你若喜歡這樣的小東西,我以後得空便多雕一些送給你。”
我心湖微漾,面上卻是嗔怒:“你還真當那養氣用的粗糙手藝,能雕出什麼精品來讓我喜歡?”
“既不喜歡,怎不見你扔了它佩金佩玉,卻偏要每日帶著?”
我無言,他將手中那墨玉簪插到髮間,突然輕聲一笑:“我贈你木桃,你卻贈我玉簪,便如詩中所言……”
我想了想,笑了起來:“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
他眉目舒展,凝視著我,合著節拍,將那句“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反覆的吟唱。
你送給我木桃,我回贈你瓊瑤,這不是對你的情意的報答,而是我愛情的信物,但願我們永遠相好。
齊略,我收了你贈的桃符,我便回你玉簪,那不是報答你的情意,而是我的信物——只是我們沒有可能永遠相好。
沒有永遠,我只有珍惜現在,珍惜的過著你在我身邊的每天每個時辰,我會將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