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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祭司詫異的問:“為什麼?”
我一指那雙頭少年:“因為這杯酒是他倒的。”
那祭司弗然不悅,怒道:“神侍倒酒,是我滇國最尊崇的待客禮節,你是在侮辱我國嗎?”
“滇國是漢庭唇齒相依的兄弟,王庭出使的王子和王女是我的好朋友,我雖然以前沒有來過貴國,但卻已經因四王子的解說對貴國嚮往已久。貴國有令我渴羨的文化,也有讓我一見著迷的風物,我對貴國喜愛就像喜歡我的國家,我對貴國風俗的尊重就像尊重我的君王。”
我一口氣說完,略歇了口氣,含笑望著那祭司,問道:“祭司大人,尊重必須是雙方的,我們尊重貴國的風俗,貴國也應該尊重我國的風俗。這樣才算公平,不是嗎?”
“喝了神侍奉上的仙酒,能得到神靈的祝福,難道上國的風俗難道禁止凡人接受神靈的祝福嗎?”
我聽他把“神侍”二字咬得特別重,不禁一笑,正色道:“我國的風俗自然不禁凡人接受神靈的賜福,但在我國的風俗裡,卻不以為……他能做神侍。”
我指了指那雙頭少年,知道這必是個雙胞胎髮育不完全而致的畸形,看這樣子不像是能健康長壽的,在他身上做文章實在有些缺德。但立場不同,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祭司大人,在我國的風俗裡,雙頭人具有魔力,能夠使一個興旺的家族陷於分裂,造成可怕的後果。胸懷坦蕩的君子,是不可以喝這種人倒的酒的。”
我雖沒直說那是妖孽,但意思也差不多了。那祭司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好在這時候周平他們也從驚疑中醒過神來,接過我的話頭,硬是將那杯酒辭掉了。
這祭司在教壇內雖然年紀最小,排名第四,但卻是掌握實權的人物,他出來敬酒居然沒人雖,自然大丟面子,很快就退席了。好在打壓巫教,抬高王庭本就是朝廷定下的方略,那祭司被氣走了,正合大家心意。
歡宴繼續,堂下湧進一群身著異族服飾的美麗女子進來唱歌跳舞,陪酒助興。我和荊佩、林環二人同席,都是女子,本以為不會有人來陪酒,不料我們這一席上,竟也來了三名女子。
我對堂下跳的那種名為“薩朗”的舞蹈十分喜歡,看得入神,身邊那陪酒的女子卻大發嬌嗔,伸手在我眼前晃動,阻擾我觀舞。我本不想理她,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中指的一枚翠環上。
那翠環也沒什麼稀奇的,但我一看之後還想再看,卻稀奇了。我微微一怔,突然恍悟,再聽到那女子嬌聲讓我轉頭,便依言而行。
那女子容色平平,但一雙眼卻幽深如夜,其中又似縈繞著迷霧,令人看著便移不開目光。那女子軟言婉轉,給我斟酒分菜,殷勤無比。我嘴裡吃喝,目光卻片刻不離她的臉上,看得她咯咯嬌笑,突爾黑眸轉動嗔問:“怎麼這麼看我?你喜歡我嗎?”
我暗裡起了一身雞皮,眼睛卻只顧著盯著她看,魂不守舍的點頭回答:“喜歡……”
那女子聞聲低笑,面浮紅暈,望著我柔聲輕問:“那你過兩天去對面山坡的榕樹下等我好不好?”
我痴望著她,含糊道:“可我有人跟著的,去不了。你來見我好不好?我讓人給你留門。”
那女子略微思索,點頭答應了,又給我勸酒,我再喝了兩杯,便伏案醉倒。等荊佩推醒我的時候,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夜宴散後,我躺在王宮綿軟清涼的葦蓆上,猶自思索那女子的身份來歷,突聽荊佩問道:“雲郎中,你還在想那舞姬啊?”
“嗯。”我思索良久不得要領,忍不住喃道:“也不知她到底是什麼人。”
荊佩哧笑一聲,顯然有些氣憤,哼道:“管她是什麼人,就憑她是南滇人,就算你再喜歡她,找她對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