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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恆久。
趙倚樓聽懂她話裡的含義,“他不是很信任左丞相?曾放心他一去魏國四年,這不是信任是什麼?”
“是自信。”宋初一篤定的道,“他知道這世上沒有比自己更令張儀滿意的君主了!”
趙倚樓啞然,這份自信一般君主還真是不敢有。
頓了須臾,趙倚樓平靜道“十年前我願意一切都聽你安排,十年後也一樣。”
贏駟不會隨便付諸信任,宋初一亦不會天真的去相信贏駟會顧念私情,她此時走了,留著命以後想回來的時候還能回來,何必冒險?
宋初一對任何人都有保留,哪怕是趙倚樓。
許多謀士都有過相信感情的時候,但大都沒有好結果。很久以前宋初一就曾說過:孫臏遭受背叛,失去的是大好年華和一副髕骨,而她失去了一條命和愛一個人、信一個人的能力。
她今生有幸遇見趙倚樓,得到一份誓死相隨的感情,她珍視如命,但終究不能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交出去,不是不想,而是自發的有所保留,無法控制。
與趙倚樓一番商量之後,宋初一開始加緊佈置退路。
無戰事的時候,所有機要大臣本人出入咸陽必須要經過右丞相批准,從他那裡拿了令牌之後,城門那邊才會放行,都還沒有普通百姓自由。
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保證機要大臣的人身安全,以及防止機密洩露。
自從發生了“國尉被綁架”事件,咸陽城的守備又添了一倍,甚至連大街上都設有巡兵,他們不會沒事在街上轉來轉去,但是保證隨時待命以應對突發狀況。國軍紀嚴明這些人絕不是無所事事的混日子。
如此嚴密佈防,想偷偷離開,別說門了,連窗戶都沒有!
而佈下這樣固若金湯防護網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宋某人…
所以,她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門!
不過這還是她做國尉時辦的事,事後便交予廷尉府和衛士守備軍,時隔多年,為保萬無一失,此時還得重新查探這些“後門”的狀況。
三日之後,魏道子終於風塵僕僕返回咸陽,剛剛到宋初一府上,便又腳不沾地的去了宮裡給贏駟送藥。
宋初一給嬴蕩授課的時間是在上午,下午要去軍中歷練,晚上得隨著左右丞相一同處理政事。他醒著的時候,除了吃飯如廁,沒有任何私人時間。因為宋初一平時不嚴肅,還時常帶著他一起玩,所以他才格外喜歡她授課。
一如往常,輕鬆愉快的度過一個早上的授業,宋初一便返回府內。
魏道子已經回來,宋初一立即屏退僕婢,與他私聊。
“大師兄這次路上遇到阻礙了?”宋初一沒有急切的問贏駟病情。她一貫如此,越緊迫,越坦然。
魏道子剛剛泡過溫泉,舒服的品著梅花酒,“在韓境途經一個村落,村中染疾死了不少人,我以為是瘟疫,所以留了一段時日,看看能否控制擴散,後來發現是風寒,留了藥之後就找了個地方呆了幾日。”
風寒傳染擴散也很可怕,魏道子確定自己沒有染上才敢返回咸陽。
魏道子咧嘴笑道,“你想問我秦王的病情吧!”
“嗯,是想問,不過想請教你的不止這一件事情。”宋初一道。
“哦?”魏道子答應過贏駟不會洩密,不過他雖然不會沒品到四處宣揚,但寥寥品質也絕對不足以令他守口如瓶,“秦王的病情,我已經盡力了。依著他的病情發展,若不是我為他配藥拖緩,早在七八年前他就沒了,這一次病發兇險,我估算,就算能挺過去,也是近兩年的事情。”
宋初一心底一種莫名的感覺蔓延開來,好像一塊地方開始潰爛,灼燒鈍痛,雖然能忍,但讓人渾身難受焦躁,“你與王上照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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