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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填噎,回頭就瞪知秀。
燕姨娘還裝著頭暈腦疼地,一手支著額頭遮擋著章榮孝的眼光,一眼就朝著知秀惡狠狠地瞪了過來。
知秀都被這樣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打從燕姨娘進門之後,事事忍讓、處處嬌弱,即使是在林氏面前,也從不露出馬腳。這時卻突然如此凌厲地瞪著知秀,令知秀都驚了一跳。她待還想說什麼,那個站在她旁邊的知妙卻把她受傷的手一握,用著不大不響,但屋內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妹妹,還疼嗎?我知你定會說沒什麼,母親在世時也常叫我們忍讓。但我愚鈍,記不得母親常讓我們背誦的家訓中,對打了主子東西還在大聲叫嚷的奴婢,該作什麼樣的訓導?”
知妙素日裡是鮮少說話的,甚至連章榮孝都沒見得她幾時長篇大論,但這不聲不響的話音一出口,眾人都是紛然一驚。
連知秀都抬眼望著面前的知妙,但知妙臉上卻沒甚是表情,卻轉過頭來,依然像是天真無邪的樣子問章榮孝:“父親可曾記得?倘或是我記錯了,無論誰人打爛了東西,即是母親生前最心愛之物,也不必訓斥,只需得我們笑而淡之?”
章榮孝心下都大大地驚了一驚。
果真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想不到向來在家裡看起來沉默不言的大女兒,挑起話頭來無聲無息竟如此犀利,還把問題丟在他的面前,言語之中,處處針芒。
章榮孝微微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你母親所立家訓,我並不可知。但這青花搖鈴樽本是你母親從孃家所帶來的陪嫁之物,在生之時也甚是喜歡,就這麼跌碎了著實可惜。憐香,你在孝府多年,怎生的如此愚手魯腳,大太太又剛歿去不久你就打爛她的心愛之物,實著該罰。來人,喚了訓導嬤嬤季廣壽家的來,把她領出去,打竹板子二十。”
憐香一聽章榮孝這話,嚇得登時都咚地一下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粗手笨腳,不知道這青瓷瓶子是大太太的舊物,只當是素日裡插花枝的舊瓶,因著急扶著三太太才不小心拐到的,奴婢願用月錢銀子賠贈大小姐二小姐,可千萬別領了我出去,老爺!”
憐香連連磕頭帶求饒,連眼淚鼻涕都快要流出來了。
要知道這打竹板子可不是什麼輕罰,要脫了外服只著裡衣被教養嬤嬤痛打的,雖然嬤嬤們力小,比不得外頭的傭僕小子們,但是這二十下打下來,就算不皮開肉綻,也得十天半月腫痛得不能行動的。況這一下打下來,整個府裡上下幾百口子都眼巴巴地看著,她今後就別想在丫鬟傭僕之中再抬起臉來了。
章榮孝看憐香連連地磕頭,他心底裡也是知曉的,自從林氏去了之後,這一房兩女一子已經成了個風雨飄搖沒得依靠的,再加上燕姨娘得了他的令,掌家行事一段時日,府內眾人一半是姚姨娘的舊識,一半是燕姨娘買通施恩的,只剩下這幾個小小少少,白憑著被人欺負的份兒。他今日坐在這裡,這小丫鬟還敢開口對知秀不敬,他若不在這裡,這些沒規矩的傢伙們對她們姐弟三人,已經可知。所以他要打憐香的板子,也不過是殺雞駭猴,給那些人一些臉子看清楚。
因而垂了臉,低道:“家有家規,做了事還沒得受罰?蔣嬤嬤,把季廣壽家的叫來,快領了她出去!”
蔣媽媽站在一邊,也不敢應是,也不敢應不是。
知秀雙手還在流血,卻已經高興地快要拍起手來了。知秀早就想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嘴巴毒狠的憐香,足足跟她的主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但是她的主子尚萬事都不出口,反到憑著她一張嘴什麼都敢說出來了。今日看是要好好地痛打她一通,讓她也知道她們兩個嫡小姐的厲害。
登時外頭的人就已經叫了孝府裡看家的大嬤嬤季廣壽家的女人金氏,金氏一進門跟章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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