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5 頁)
”
姚姨娘半躺在床上,捂著胸口一聽這話,立時眼淚都要迸下來了,半抬起身子就回道:“您別在這裡罵我,什麼把我這個東西生出來,我願意叫你生的?我到情願投胎到人家貴氣父母家裡,再不濟也生到個當大人的表哥手下,我也沒恁地在這裡受這些氣!您當年把身子賣了,沒的志氣把自己贖出去,偏生尋了個小廝嫁了,把我生成了家生子,這會子偏怪起我來了?我要是生在別人家,我也是從大門外抬進來的,我也有頭有臉了,我能被弄成這樣?!你們不知趣,不識體面的,到怪起我來了。憑誰家的是被吃酒賭錢抓到的,人家家都沒有,憑什麼就抓到我頭上了?我沒有去罵你們,你們到怪起我來,這是你們給我的氣受,還怪我不給你們體面了!你們還要什麼體面!”
姚姨娘一說,又氣又悶,眼淚都掉下來了。
知畫連忙撫著姚姨娘的胸口,勸道:“娘你別生氣,這些都是沒法子的事,這樣吵來吵去也是無趣。”
姚姨娘的老子娘還不罷休,在外頭喊道:“早和你說不如把鄴哥兒送到原來太太那裡去,大太太當時沒兒子,繼了你這個,對你還會好點兒;你偏生個咬牙切齒的,要自己把哥兒帶大,這下大太太那房裡遺下了嫡子,下面的那個又生了一個,懷了一個,你這裡一兒一女的作什麼用?鄴哥兒還老實得跟個榆木疙瘩,我看你以後拿什麼作稱碼子!”
姚姨娘這下子哭起來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憑什的我自己的孩子要送給別人,我又不是養不得,送給人家別人也不要,送了到那裡受氣,你們就好受了?我知道,你們不過是盼著我有頭有臉的爬上去,你們就在外頭威風了。偏我本就是個沒身份的命,拼個姨娘就能怎麼的,還不就是在這裡混吃等死了。等我死了,你們就乾淨了!”
“娘!”知畫被姚姨娘哭得急了,連忙幫她按著後背。
接著知畫就對著屋門口喊過去:“您那裡也歇了罷,別在這裡氣我娘了。原是一家人,何必弄得這麼難看。娘也是姨婆子心疼,打成那樣趕出去,也原是姨婆子自己作下的錯,與娘並不相干。你們在這裡逼娘,又有何果?且莫說別院裡被打的,主子們恨不得都躲著走,不要沾在身上,您在這裡逼娘去和老爺說,這不是讓娘惹禍上身嗎?您且回家歇息,別再生事了罷。”
老子娘被知畫這一番話說,氣得不由得火都上來了。一步走進屋裡來,氣鼓鼓的面容就要教訓知畫:“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別跟我還端著個小姐架子……”
知畫不等她把話說完,立時截斷道:“我哪是端,我分明就是小姐!出身從父,我父姓章,自然與你們不同的!您要怎的?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老太太被知畫這一句噎死,氣得眼睛鼻子都要歪了。
論理知畫不過是她的外孫女,但是在她的面前架子到是擺成主子了,知畫小時候她原也是抱過的,但是現在居然這樣居高臨下地訓斥她,她心裡不懊惱才怪;但知畫又的確說的沒錯,她姓章,父親是這府裡的大老爺,她的確身份不同,就算不是正出的嫡小姐,也是庶出的小姐,在她們這些沒身份的老婆子面前,自然還是差得很遠的。但總歸老子娘氣不過,又拿她沒耐何,氣得眼睛也凸著,腮幫子也鼓著,忿忿地丟下一句:
“白舍米養得了你們這群白眼狼!”
生生地轉身就去了。
姚姨娘躺在床上聽到,又氣得“哎喲哎喲”地亂叫,捂著胸口叫活不成了。知畫連忙寬慰她,還對著站在遠處的知鄴說了一聲:
“哥哥怎麼總傻站著?快去前院裡,看百益堂大掌櫃在不在,給娘尋兩個寬心脈的藥方來。”
知鄴老實巴交地在那裡站著,聽了小妹的話才應了一聲:“哎。”
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姚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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