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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別上把菜刀就去了晏十三家。
他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但這把菜刀不是為砍人,是為了威脅。他知道周家不怕出人命,但他豁出去了,要今天他們不給個交代,他就在喜堂上血濺三尺。
果然周家雖然沒臉沒皮,但晏家好歹要些臉面,晏十三更不想在他人生最得意的一天發生命案。用了最後的底牌,他終於為兩個外甥爭取到一絲利益:日後他們婚事自主,晏家人不得插手。
他那麼辛苦才爭取來晏家這份承諾,當然不希望外甥隨便娶個媳婦。甚至他想著,外甥可以晚兩年成親,到時以他的本事,肯定能在西北軍熬出頭,婚事也能辦體面些。
“妹妹要入土了,你在那愣什麼神?”
韋舅母戳戳韋舅舅,憐憫地看向即將入土的棺材。
她本是軍戶之女,嫁進韋家雖然受了些窮,但婆婆明理小姑子好相處,這麼些年日子過得順順當當。但小姑子……那麼好個人,為什麼命就這麼苦呢。
韋舅舅幼時讀過些書,對這些禮儀頗為了解。雖然韋家拿出手的東西有些簡陋,但有他一手操辦著,整個遷墳儀式簡單莊重。旁邊有幾個看熱鬧的同村孩子,一開始還有些吵,但儀式進行了三分之一,連他們都靜了下來。
待儀式結束後,天差不多也黑了。晏家村離得近,幾位半大的族人雖不明白什麼事,但這麼大正是臉皮波的時候。早上跟著族中長輩一塊道歉,這會他們還心懷愧疚,連口茶水都沒喝忙不迭回去了。
衛嫤看看天邊的日頭,夕陽西下,照得這片墳地格外荒涼。在他們面前,韋氏新起的墳包依偎在旁邊的大墳旁邊,小土包連大土包,無端地顯出三分溫暖。
若是急忙趕路的話,宵禁前他們也能趕回去。即便誤了時辰,有晏衡在,可以不顧宵禁直接通行,不過衛嫤看得出來,晏衡想在這多留些時日。
對此她樂見其成,主動開口要求道:“阿衡,時辰不早了,咱們今天恐怕得打擾舅舅家。”
聽完他這話,一臉沉重的韋舅舅舒展開臉龐:“一家人說什麼打擾,你們要不嫌棄這條件差,住多久都成。”
衛嫤搖搖頭,這就是她樂見其成的原因。以她的情商,自然能看出一開始韋舅舅對她的打量。但從始至終他看向晏衡的眼神都帶著長輩的慈愛,那種親切她只在衛媽媽身上感受過。
甥舅親,這種親戚即便再落魄,她也一點都不會嫌棄。
“在京城時阿昀常說,最喜歡來舅舅家,舅母對他最好了,我們恨不得多打擾舅舅些時日。”
說到阿昀,韋舅母臉上泛起笑容:“昀哥兒今天怎麼沒來,他一個人呆在家裡了?”
衛嫤這才注意到,韋舅母比她高出近一頭,她身材高大,與身形有些單薄的韋舅舅站在一處,單看背影就像哥倆。
但她可沒忘記,方才擺供果時韋舅母那利落的動作。她準備的供果比晏家的還要大還要新鮮,涼州水果那麼貴,這麼幾天功夫她能準備到這程度,絕對是對此事十分重視。
韋舅母說話聲音很響亮,速度很快,但咬字很清晰。尤其是當說起阿昀時,那無意中露出來那點親暱勁,更是任何人都裝不出來的。
“舅母,阿昀留在了京城,我娘照顧著他。”
韋舅母一愣,而後朝她塞過來一個荷包:“咱們家窮,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改口費。這點墨還是衡哥兒的曾外祖父留下來的,據說是塊上好的徽墨。我也不懂那些,但這墨一點都不臭,用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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