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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壓在百姓頭上,各地天災人禍,民不聊生。再後來群雄競起,逐鹿中原,年年混戰,幾十年戰火未息。
段瀟鳴登基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澄清吏治,改革官員選拔任免制度,廢黜晉朝施行了三百年計程車族家庭傳承世襲官職的九品中正制度,恢復漢唐以來的舉孝廉與科舉制度,對官員的品行,才能都要經過慎重的考核才能被錄用。
開科取士,是皇帝向天下廣招賢能的公正公開公平的選拔制度,天下士子,寒窗苦讀十載,為的便是能有朝一日魚躍龍門,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晉朝三百年九品中正,已將天下貧寒的讀書人求取功名的志向生生地扼殺了,地位低下的貧民要想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只能從軍功升遷這一條路上拼殺。所以,三百年裡,參軍的貧寒子弟屢見不鮮,軍中掌權的大小官員大多出身貧寒以至於宗室每每都要受手握兵權的諸將領所牽制掣肘。
從段瀟鳴的父親段之昂,袁泠霜的祖父,皆是低賤的平民出身,先後透過卓絕軍功,逐級晉升,以至於封侯拜相,到最後還奪了顧家天下。
段瀟鳴自小生活在市井之間,最是瞭解百姓疾苦,後又隨父生長在軍中,深深明白朝廷弊病所在。如今他得繼帝位,自是大刀闊斧整頓朝綱。
登基以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拜孟良胤為丞相,拜前周的維安侯紀安世為都察院御史。孟良胤為相是眾望所歸,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這道任免紀安世的旨意,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紀家本是前晉的國戚,是晉末繼呂家、鄭家與袁家之後的第四大家族。紀安世生性耿直又桀驁不馴,在朝中為官得罪了不少人。袁泠傲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底下人多有謊報政績,紀安世一本參到御前,最後要參的人沒有參倒,倒是自己被免了職務貶到了地方上做了一個閒職。
對於官場黑暗他早已看透,也明白袁泠傲這是在維護自己,只覺得自己這樣耿直的脾氣實在不適合為官,便索性辭官歸故里,再也不過問政事了。
紀安世隱居已經多年,此番段瀟鳴不動聲色,便將他請出山來委以重任,叫前朝遺民老臣著實吃了一大驚。連泠霜也想不通他是用了什麼辦法說動紀安世出山的。
天和二年的秋天,新朝第一科開考。各地舉子齊聚京師,等待著在這一場改變命運的考試。
段瀟鳴此番定鼎中原,將關外千里草原亦同時納入版圖,自漢唐以來,國土之廣袤,史無前例!這樣大的疆土,管理起來,談何容易?他在關外二十餘年,深刻地體會到漢人與外族的隔閡,這個民族融合的問題亦是讓他十分頭痛。
這一次開科取士,他也知道各地有許多有名的讀書人都沒有來應試,便是將他與他的政權視作是‘胡虜’,不屑為這樣的國君獻策安邦。
對於這樣的情況,孟良胤亦是愁白了頭。讀書人與亂民和士兵都不一樣,他們熟讀聖賢之書,對君王的政策和德行,都有自己的見解。這天下的讀書人主導著輿論所向,老百姓都會跟著他們走。如果他們牴觸新朝,那,便是天下民心不歸!而且這些人是不能靠鎮壓與屠戮剿滅的,當年秦始皇以為‘焚書坑儒’便能使國家永固,卻不知反而加速了國家的滅亡。
這就像是一把火,捂著藏著,總是要燒破了那層紙,待到那火苗子竄上來,那就燒到了自己,什麼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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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改元以來,吏治,河工,農耕,邊防,一件一件壓在段瀟鳴身上,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漠漠一帶寒煙青碧,籠在整個朝乾宮上,日暮黃昏後,夕陽已經完完全全地沉了下去,就像一幕極盡纏綿的畫面,依依不捨地,掖著天邊如絞綃一般的雲朵,憂傷而眷戀,眷戀這個黃昏,抑或是這座繁華的城市裡,這寂寞威嚴的宮殿。
月亮靜靜地升起來,在這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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