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雖然到了西安,卻並不曾瀏覽任何古蹟,我們馬不停蹄,上了一輛汽車,便繼續向西行去。越是往西,他的話便越少,時時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窗外是寂寞的荒原,失去植被的黃土在狂風下漫無目的地飛揚。我忽然想起元人的一首詞: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我想著的時候,他便忽然吟詠了出來。我不覺愕然,他的心意竟是與我相通的。
忽然有些遺憾,這個男人,他到底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
我卻故意嘲笑他:〃看不出來,原來你那麼有雅興。〃
他一笑,淡然回答:〃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你以為黑幫的大哥除了殺人外什麼都不會嗎?〃
他略顯落寞的神情,讓我的心微微有些痠痛。
然而就在此時,變故發生了。
一樣東西從天而降,落在汽車前面的擋風玻璃上。司機陡然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反應便是緊急剎車。
我和李超凡坐在後排,前排除了司機外還有一名保鏢。車猛然剎住,幾乎把我從座位上甩飛了出去,幸好身邊的李超凡及時地拉住了我。
我皺眉抬頭,腦子裡根本來不及有任何想法。此時我已經看清了落在擋風玻璃上的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
那個人身穿著寬大的黑色布袍,將身體全都遮蓋起來,臉上也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
我們人向外張望之時,他也正向著車內張望。我心裡驀然一動,好熟悉的眼睛。
他忽然一拳向著車窗的玻璃上擊去。只不過是一拳,〃嘩啦〃一聲響,車窗玻璃便被擊碎了。他伸出雙手分別抓住前排的兩個人,將他們的頭用力對撞。那兩個人還來不及慘叫便被撞得昏了過去,想必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轉的。
我張口結舌,完全愣在那裡。身邊的李超凡卻早就有了反應。他一腿踹開車門,拉著我向車外滾了出去,與此同時,一把飛刀已經從他的手中飛而出,向著黑衣人疾射而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使用武術,我終於明白,大哥到底是大哥,他不動武,並不代表他的武功不好,只是沒有這個必要罷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仍然不用手槍,而是使用飛刀,這就說明,他用飛刀的本領已經出神入化,絕不會比槍支遜色。
我們兩人一滾下汽車,他便將我擋在身後。我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保護,有一瞬間,我幾乎忘記了我是一名殺手,只記得我是他的女人。
女人,真是脆弱的動物!我喟然長嘆。
此時,我在他的身後,他的後心全無阻礙地暴露在我的面前。只要一擊,我就能夠將他殺死。
我的手有些許的顫抖,靴中暗藏著利刃,牙齒之中則有一顆毒藥。利刃是用來殺人的,毒藥是用來殺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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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節:大漠流華記(上)(12)
如果我現在殺死李超凡,並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大家都會以為他是死在那個襲擊者之手。我並沒有考慮過殺死他之後,該如何獨自面對那個從天而降的怪人。因為十年來的教育一直告訴我,殺手的一生,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殺死獵物。為了殺死獵物,其他的任何一切都不必考慮,正義、退路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全都要置之度外。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怪人躲過了飛刀,然後猛地跳上了車頂,居高臨下地對著我們。
李超凡立刻拉住我的手,向著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土丘奔去,並反手又發出了三枚飛刀。
這一回我看得清清楚楚,飛刀到了怪人的面前,他也不躲避,伸出手便抓住飛刀。抓住飛刀後,他將三枚飛刀都放在一起,輕輕一揉,精鋼製成的飛刀被他揉成了一團廢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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