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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竇至中——”聽到手機傳來“嘟”的聲音,她瞪大了眼睛,想破口大罵,就覺得浪費口水。“神經病,每次都在奇奇怪怪的時間打電話來,我是你的傭人喔?說做飯就做飯,傭人也沒這麼好用的!”
童乃茜丟開手機,極有骨氣地宣佈:“我不去,死都不去!從今天起我要力抗強權,對抗惡勢力,絕對不屈從。”
可是口號喊完之後,她在椅子上癱下來,想著上次她不肯去煮飯給他吃時他做了什麼來著?
他在她公寓樓下唱了整晚的歌,還指名是送給她的。鄰居們罵他他無所謂,照唱他的。偏偏他嗓門大,中氣足,加上體力佳,一唱就是兩小時以上。唱到鄰居拿他沒轍,最後就是打電話或是親自跑到她家來抗議。結果倒楣的人是她,從那之後足足一個禮拜,她每次出門都被鄰居們瞪。
竇至中這個人絕對不是厚臉皮而已,他的臉皮根本就是銅牆鐵壁。除非她真的可以不要臉了,或是不用在這邊住下去了,否則他能對付她的方法多得很。
呻吟一聲,她還是乖乖拿起包包,認命地換了衣服出門。
半小時後,她已經站在竇至中那寬大的廚房中洗菜了。
“你幹麼三更半夜才要吃飯?還有,你以為別人都沒有事情要做的嗎?”童乃茜舉著手裡的菜刀,轉頭狠狠地朝那個佇立在身後的男人比動著兇器。
他的襯衫有幾顆釦子沒扣,袖子也被捲了起來。身上既然還穿著襯衫跟西褲,可見得剛剛才從工作的場合回來,難道他工作到這麼晚?難怪他看起來那麼疲憊,好像好幾天沒睡覺了似的。
“明天星期六啊,我很體貼吧?”他老兄還咧開嘴討賞呢!
“我明天有課。”她目露兇光地說。體貼?體貼個屁!
“喔,這樣嗎?什麼時候改的?”他無關痛癢地問。
“這學期一開始就這樣了,上了一、兩個月了。”她一邊俐落地切著菜,一邊咬牙說。
“幹麼那麼不高興?我在日本工作了一個禮拜,每天累得跟什麼一樣,弄個飯給我吃很委屈嗎?”他不悅地盯著她看。
這女人一點都不懂,他一個禮拜沒見到她,渾身都不對勁。拼了命把工作做完,人一回到臺灣,忙完事情連飯也沒吃一口,就想見她一面。她就只會抱怨,好像來見他一面多委屈她似的,馬的!
聽到他聲音底下的不悅與疲憊,她態度軟化了許多。“工作很忙也要吃飯啊,開餐廳還餓到自己,像話嗎?你去日本做什麼?不會是要去日本賣日本料理給日本人吧?”
說到做餐飲生意,她還真的不得不佩服竇至中。雖然他看起來像個粗魯的惡人,但是說到做生意,還真的很有一套。他接手父親集團的餐飲事業時,根本沒人看好他。短短几年,他創設的餐館一家比一家賺錢,現在餐飲事業也成了集團中非常重要的收入之一了。
“去辦事。我要弄個日式燒烤店。”他回答。“不用煮太複雜,隨便煮煮就好了。”
“那你幹麼不在外面隨便吃吃就好了?”她瞪他,還是快手快腳地弄了兩菜一湯。
“我只喜歡你的隨便煮煮。”他毫不臉紅地回話。
“你……”她一抬頭,看到他那熱烈的眼神,頓時忘記了自己要罵什麼。
他靠得她那樣近,她都可以聞得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還有他看她的眼神,說那話的樣子,還真有幾分撒嬌的味道,比較像是情人間的對話。
她甩了甩頭,把腦子裡面的思緒甩掉。
不能亂想。他之所以身邊女人不斷,正因為他有屬於他自己的黑暗魅力,但是他是竇至中,無敵壞蛋一個,千萬不可以跟他有奇怪的牽扯呀!
只是童乃茜完全沒想到,她現在跟他的牽扯就已經夠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