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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看向蘇珩，眼裡有著一絲溫熱。

&ldo;顏姑娘，清者自清，她特意上門添堵，你難受就遂了她的意了。&rdo;蘇珩眉目溫柔地望著如玉，他身上又是一件七拼八湊修補出來的褐色粗布衣，領口與袖口都帶著脫開的絲線，但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住那骨子裡透出來的氣韻姿儀，襯上秀美絕倫的面容，美好得不似人間顏色。

美人畫皮難畫骨，說的大抵是他。

如玉拭去眼角的淚。

便是這個人，不論是名門貴公子或者街頭孤兒，始終義無反顧地站在她身前，為她挺身而出。

蘇珩……

&ldo;我沒事，以她說過的話而言，那些還真算不得什麼。&rdo;她朝蘇珩露出一個淺淺的笑。&ldo;有人護著我，我怎麼會難受。&rdo;說罷垂下頭，看了眼繡鞋鞋尖，輕輕問道：&ldo;蘇珩，你說，如果我利用了某些方便，暗中給將要欺凌我的人使絆子，在她還沒下手害我之前先傷了她……這樣，會太壞心腸麼？&rdo;

蘇珩溫聲道：&ldo;怎麼會，既然都知對方要下手，不反擊的才是傻子。&rdo;

&ldo;喂喂，當我不存在麼？&rdo;顏琛插身進來兩人之間，擋去如玉的目光。

如玉惱道：&ldo;用得上你的時候沒半次在，看熱鬧、惟恐天下不亂時就出現了。我要你這兄長有何用，還不如一個蘇珩呢。&rdo;

顏琛哇哇叫道：&ldo;我方才替你在爺爺那挨訓，耳朵現在還疼著呢。打小你在外頭闖禍，哪次不是報的我的名字，有福你享，有禍我擔，我那潑皮無賴的壞名聲都是你整出來的，這次你出了事，爺爺跟叔叔他們不捨得訓你就把我拎過去挨罵，你還想我幹啥去！&rdo;

如玉道：&ldo;給你個表現兄長風範的機會，去幫我查查陸無雙最近幾日會參與什麼宴會，給我安排一下，我也要去。&rdo;

她沒記錯的話，前世在百花宮筵上陸無雙風光無比，皇后還特意安排了位置讓陸無雙坐到她那一桌。而由來，便是百花宮筵之前的一場詩畫會，她在那上頭奪得了匠心才女的封號。

對於逼近適婚之齡的貴女而言，多才多能的美譽是相當重要的。

託陸無雙顯擺性子的福，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場的題目，以君子之德作畫。

如玉畫工尚可，卻不擅臨場，但有了確切的方向，她有的是時間找名家相商一二。並且，她也不信拿下第一的那幅畫是陸無雙自己手筆。

這一次，她不會讓陸無雙得到任何她想要的，包括那些才女稱號，包括她心心念唸的宇文玨。

顏琛皺眉道：&ldo;不行，你現在頸子的傷還未好，最近半月都別外出了。即便我同意，爺爺他們也不會同意的！&rdo;外頭風言風語傳得那樣不堪，在流言平息之前，他是不可能讓妹妹出府的。

父親遠在邊關戰場，正是回紇戰事吃緊的時候，無暇顧及如玉；而爺爺憂慮風頭平息之後多少會損及如玉名聲，與叔叔幾個商議，大有將如玉與宇文小子湊成一對的傾向。

&ldo;我這傷並無大礙。&rdo;如玉知道顏琛在顧慮什麼，上一世她淪落為妾，也沒少遭人非議與笑話，早已練得一身鋼筋鐵骨，那點流言她還不懼，並且她也不認為宇文玨會被動捱打不反擊。傳得再難聽她都不怕，她唯一怕的是顏家之後會將錯就錯，讓她同宇文玨定親。

&ldo;不行就是不行。&rdo;

兄妹兩正僵持著，顏府三管事過來了。

&ldo;小娘子，戶部左侍郎宇文玨來訪，現在人在老爺書房，老爺請小娘子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