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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句感謝就算了，最後得到的竟然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太大，他一時間實在適應不過來。

季非然緊了緊拳頭，帶著無辜的表情，對葉可可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幫你……”

“幫我？呵呵，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你見過有誰幫人，是把別人家亂搞一通的？你問都沒問我一聲，就把我的家變成了我完全不認識的樣板房，你這根本不是在幫我，你不過是想滿足你自己的私慾，你以為你能感動我，其實你感動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葉可可這話說得太狠，太直，每一個字句就好像一把把利刃，一定要把人鮮血淋漓，才肯罷休。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傷人的字眼。

看到完全變了模樣的房間，每一個地方都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了，不一樣的牆壁，不一樣的地板，不一樣的沙發，不一樣的吊燈，她控制不住的就崩潰了。

這不是她的家，不是她跟雷耀熠的家，連帶著她和雷耀熠曾經在這套屋子裡生活過的痕跡，好像也隨之消失了，這使她心裡發慌，使她口不擇言。

物是人非，是個傷人的詞語。

可是更傷人的詞語，是人非，物也非。

人不在了，還可以把相思之情寄託在物上。

可是，連物都沒了，她的無限深情，也無處安放了……

季非然英俊的臉，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即轉為讓人戰慄的冰冷。

“呵呵，你真是這麼認為的麼，你覺得我是為了我的私慾？”

“難道不是麼，你確定你做這些，沒有一點所圖麼？”

葉可可略顯小人的問道，心理卻有點沒底。

說實話，季非然是什麼人，季非然對她怎麼樣，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這說出口的話，受各種複雜的情緒操控，總是話不由心！

“我能有什麼私慾，我能圖個你什麼，我季非然一生沒有缺過什麼，金錢，權利，名譽，朋友，女友……我他媽什麼沒有？你倒是說說，我能圖你個什麼，我他媽不過是因為我愛你，不想你受苦而已，呵呵，只是誰能料到，你不要光線亮麗的公主房，卻守著又髒又臭又舊的垃圾場，葉可可，你真是朵奇葩，是我見過的，開得最豔麗的那一朵！”

興許是憤怒到了極點，興許是太過心灰意冷，季非然本來陰沉冷酷的臉，反而被一抹笑容取代。

只是那笑容，太過複雜，有嘲諷，有心酸，有失望，有太多太多說不出來的情緒。

季非然見過葉可可很多面，可是這樣不可理喻的一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不知道該說是他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

葉可可晶瑩的眸子閃過一絲自責，但僅僅只有一絲，而且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倔強，甚至是有些魔怔的眼神。

“季非然，我知道你是衣食不愁的富家公子，我也知道像我們這種窮人你是最看不起的，不過我請你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吧，這裡的確是垃圾場，是貧民窟，是你一輩子都不會屈尊踏進來半步的地方，可是對於我和雷耀熠而言，這裡有我和他最美好的記憶，那些脫落的牆壁，陳舊的沙發，落後的電視機，老氣的吊燈，每一樣你不屑的東西，都見證了我跟他的愛情，可是拜你所賜，這些東西全沒有了，全消失了……”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葉可可的心止不住一陣陣的絞痛，就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從她的體內抽離了一般，那種空洞寂寞，卻無能為力的感情，實在太難受了。

季非然俊冷的臉上浮起一抹兇狠，他猛的緊握住葉可可的肩膀，厲聲朝女人道：“白痴女人，你有自虐症嗎，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死守著這破垃圾堆幹嘛，你睜大眼睛看看吧，現在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