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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寄奴的眉眼,卻並未多說什麼,只安靜守著。
趙寄奴看著他眨了眨眼,扭著小身子,往草窩另一邊讓了讓,輕輕地“啊”了一聲,彷彿在說:咱們擠著睡吧。
曹虎頭笑了,輕聲道::“你阿姐可沒準備我的地兒,快些睡吧,說不定馬上就要睡不成了。”
曹虎頭這話卻不是危言聳聽,還沒等趙時悅她們回來呢,便有“骨碌碌”的車輪聲從不遠處傳來,被這寂靜的夜襯托得十分瘮人。
趙時悅帶著趙妮妮從林子竄了出來,對著曹虎頭道:“好像又有人來了。”
曹虎頭點了點頭,回答道:“聽著聲音,大概只有不到百米遠。”
趙時悅心裡很矛盾,只有她們姐弟三人時候,她很害怕,如今不斷地有人來,她同樣很害怕。
可惜害怕也無濟於事,更無法阻止那“骨碌碌”的車輪聲越來越近。
臨到眼前,卻還是暗處趕路的人,最先認出了篝火旁邊的趙時悅,十分驚喜道:“恩公!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碰見您,真是太巧了!”
話音剛落,說話之人也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趙時悅恍然道:“哦,原來是那個用金子買水……,哦,不,原來是張記食肆的少東家啊。”
張宏賓將手裡的板車,停在了篝火旁邊,笑得跟哭一樣,慘然道:“哪還有什麼張記食肆,早就在戰火中被燒成廢墟了,在下也不再是什麼少東家,不過是流離失所的難民罷了。”
趙時悅沉默了片刻,寬慰道:“誰又不是呢,還請節哀,張少、張大哥一家也是要去幽州嗎?為何這麼晚了才到這裡?”
張宏賓一家取了泉水,煮了麥粥,填飽了肚子,緩過了精神頭之後,才緊趕慢趕地,趕到了平漳堡。
張宏賓解釋道:“……沒有同族作保,又不敢隨便找人聯保,人過去得差不多後,官軍們便拿著刀劍攆人,我掏了一枚金餅出來,給領頭的軍爺跪下磕頭,才終於求得那軍爺同意,准許我們一家都過了平漳堡。”
張宏賓額頭上還是血肉模糊的慘狀,語氣卻只是平平淡淡,可裡面的藏著的屈辱和苦難,又有誰聽不出來、看不出來呢。
趙時悅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能遇到李青禾一家,是她的幸運,……幸運地躲過了不少挫折和惡意。
曹虎頭卻神色鉅變,不顧眾人的傷感與低沉,只俯身在地上聽了片刻,便肅聲警醒道:“後面還有人來,是馬蹄聲,趕緊躲起來!”
趙時悅手腳動得比腦子快。
只聽曹虎頭話音剛落,她就立馬背上了揹簍,一把將裹著狼皮襖的趙寄奴夾在胳膊底下,拉著趙妮妮迅速往旁邊的樹林裡跑。
曹虎頭被她這雷厲風行的反應給驚呆了,只愣愣地看著。
趙時悅扭頭,十分不滿道:“不是你說讓躲起來的嗎,還愣著幹什麼?!”
曹虎頭:“……”
剛剛不過請你喝碗肉湯,竟懷疑我在裡面下毒,這回怎麼就只一開口,便立馬相信了?
趙時悅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會不以為然道:這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無牽無掛的孤身一人,又沒有家小需要庇護,就算有土匪強盜來了,也能輕鬆跑掉,哪裡知道我們這種拖家帶口的難處!
曹虎頭也只呆愣了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卻沒有立馬跟著一起躲進樹林裡。
張宏賓不明所以,焦急恐慌道:“這位公子,你剛剛說是有馬蹄聲?”
自己為何沒聽見?
曹虎頭大約是個時常發號施令之人,只命令般道:“來人還有不到五里的遠距離,共有十騎左右,若是不想死,便立即照我說的話做。”
張宏賓一家自然是不想死的。
曹虎頭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