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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得不好,使他對你多寄希望,或養成他依賴你的壞習慣,那你給他一斗米(n碗飯),他仍然意猶未足,仍然說你對不起他。這是人性問題。我母親有八個兒女,我一個人出的錢,每月都比其他七位加在一起還多得多,可是她卻有離奇的公平標準,結果呢,既不窮又出得最少的反倒最得她的歡心。(以後我會詳細證明給你看,那時候,你一定會氣得寧為孤兒!)
前一陣子胡適的兒子胡祖望回來,把他母親留下的許多日記文稿通通燒掉。這位胡老太就是離奇的,胡適一輩子對她那麼好,她卻不斷的亂說亂寫亂罵。胡適死的那天,她甚至 表演捶屍,大哭“死鬼胡適之呀”!有些老太婆有嚴重的偏執狂,認為全世界都對不起她。某星媽有一天對我哭訴說:“李敖你看我多可憐啊!我自從肚子裡懷了她(某明星)以後,她爸爸就永遠不與我同房了,我就一直守活寡了!你看我有多可憐啊!”我說:“你有沒有想想你有沒有錯呢?你買來硝鏹水要毀你丈夫的容,你丈夫離家出走,你的可憐,又怪誰呢?”
我最厭惡的人,就是有偏執狂的老太婆。對這種偏執狂的老太婆,我有一個比喻來描寫你的哭笑不得,跟這種人有干係,就好像你在公車上,不小心碰到一個老太婆,老太婆立刻大哭大鬧,要抓你去警察局,理由竟是——你要調戲她!
這麼多年來,我被國民黨的許多老混蛋糾纏住,我都有種被扭送警察局之感。
在以你為M的小說中,我把你那位守中立的寫得很動人,你看了以後,你一定會付五OOO。她會拿出五OOO中的一半,去修她汽車門上那塊老是掉下來的玻璃。
寄一塊十八歲的世界小姐和她五十二歲的男人的剪貼給你。
一九八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夜
給H的十三封信
一 親愛的H:
你好殘忍,也不給我來個電話,整天等電話鈴響,耳朵都過敏起來了。
從上個星期二開始,就沒見過你的面;從星期四開始,就沒聽到你的聲音,接著是週末和星期天,我知道你並不在家,我不願意想你去了哪兒,總之,我好嫉妒、好氣。
昨天晚上氣呼呼的回來,做工到兩點半,決定早睡一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吃了一顆Doriden,用你睡覺的姿式——趴著睡,才算睡著。
可是睡得不好,像一隻睡不好覺的山羊,一清早就醒了。 你記得印度象吧?它也像你那樣睡,或者說,像我昨天晚上學你那樣睡,可是當它病了的時候,它就不趴著睡了,它要站著睡。
快給我來個電話吧,H,不然的話,我要站著睡了。
敖
一九六四年八月三日
二 親愛的H:
什麼時候來看我?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的男人。
別以為你碰到或踢開的那些男人是男人,他們全不是,他們只不過是“雄性的動物”而已。
你沒有見到過真的男人,你只見到許許多多的“雄性的動物”,而你以為那些“雄性的動物”就是男人。
好可憐的漂亮女人!
我要修正你二十多年來對“男人”的定義,我看到你跟那些假男人在一起時,我好難受。
為什麼十足的女人不碰到百分之百的男人?我要徹底追究這個答案。我要從你身上得到這個答案。
不要笑我很自負,很神氣,你碰到我,你會失敗的。
敖
一九六四年八月四日
三 親愛的H:
送上圖片兩張,一張是你在八月六號上午看中的,一張是八月二十八號下午看中的(只看中了上半身,所以只送你上半身)。都是我“心許”並“答應”給你的,我現在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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