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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貴妃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先前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麼現在卻矢口否認?她有心想說傅凝婉病中犯了糊塗,無奈傅凝婉的神智看起來卻很正常——她望著步貴妃時,那冷冷的眸子都讓人心中有些發寒。
這場在宮中綿延多時的鬧劇,最終以皇后解除禁足收場,當然,背後總得有個背鍋的,皇帝硃批一下,御膳房走了大批御廚——都到黃泉路去了。就算聖旨法外開恩,步貴妃也不會容他們活下去。
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卻遭到破壞,步貴妃自是恨得牙根癢癢,有心想阻撓傅凝婉的封妃之路,無奈皇后一早就到皇帝跟前求了恩典,看在傅氏失了孩子心情鬱卒的份上,皇帝憫其悲苦,下詔立其為皇子妃——傅凝婉依舊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步貴妃雖也沒甚損失,可瞧見蕭皇后好端端高坐在明堂上,心裡難免有些不平。萬幸,皇帝雖解了蕭氏禁足,卻也並未給蕭氏更多的寵愛,依舊當她是透明人,步貴妃看在眼裡,這才稍稍釋懷。
凝霜倒是瞧出點關竅,當今皇帝對蕭皇后必定懷著極複雜的心事,說愛不對,說恨也不像。謀害皇嗣這樣的罪名,落在皇帝嘴裡也只是輕飄飄一句禁足了事;可如今查證蕭皇后是冤枉的,皇帝卻依舊冷著她,不肯施與些許憐惜,他就像一個被遺棄過的孩子,既想要親近自己的母親,又害怕去見她,時時刻刻處在這種矛盾的情緒中——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啊!
傅凝婉冊為皇子妃的旨意下來,凝霜也抽空回家賀了一賀,看程夫人臉上倒是喜悅更勝過悲傷:她見都沒見過自己的外孫,自然犯不著為那孩子的離世難過;反倒是傅凝婉如今終於熬出頭來,卻讓程夫人覺得大房臉上倍添光彩,說話都有底氣多了。
傅凝婉養成這樣一副心性,與程夫人其實脫不了關係吧?凝霜搖搖頭,不再理會大房迎來送往的熱鬧,繼續與母親閒敘家常。
阮氏問起步貴妃送來的那兩個女孩子,總覺得凝霜這樣放置不太妥當,既然不打算收房,何不乾脆趕出去,或送人或發賣,橫豎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宮中女眷千千萬,難道個個都去仔細調查不成?
凝霜笑著安慰母親,「娘,我不是怕宮裡來人,之所以留著她們,無非另有用處罷了。」
阮氏不解,「那兩個一看就心術不正,行事也不成體統,有什麼用?」
凝霜莞爾,「我自有我的辦法,娘,您只管等著看好了。」
見識過傅凝婉的悲劇,更令她下決心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她絕不會任人宰割。
乍暖還寒之時,徐慧琴那頭總算有了訊息,說是張二夫人最近在偷偷收購五行草,甚至不惜以超出市面數倍的價錢——五行草亦即馬齒莧,是一味極為爽口的夏日小菜,用來佐餐最好,冬末春初自然少見,縱有也只能收到乾貨,不及鮮食味美。
張二夫人收購這些做什麼呢?她家的鋪子並不做藥材生意,再聯想到府裡的身孕,其意不言自喻。凝霜不得不佩服張氏的心機,比起紅花牛膝草烏這些猛藥,馬齒莧的作用的確輕得多了,可若煉成藥汁日復一日添在飯食裡,縱她不慎滑胎,誰又能發覺其中關竅?
幸好,凝霜早有預備,此時便是她予以反擊的時候了。
計議已定,是日清早,凝霜便跌跌撞撞撲進蘭藻堂裡,哭訴有人盜竊她的首飾。
張老太太正和蕭夫人商議花朝節要不要買幾百盆牡丹回來裝點庭院,冷不防瞧見這齣,當即皺起了眉——這個孫媳婦向來乖巧懂事,舉止得體,怎麼今日卻這樣冒冒失失的?
一旁的張二夫人雖隱隱感到不對,卻也沒往心裡去:她壓根還沒動手呢,傅凝霜如何能知道?縱使發覺端倪,傅凝霜一個晚輩,也不能貿貿然去搜長輩的屋子,這是以下犯上。
好在傅凝霜似乎不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