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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恭然道:“不瞞紀兄,咱們慕名前來投效鐵老大,因倉促離開嶺南,未備見面禮,正好這兩個小子闖來……”
紀天虎未加理會,轉向朝宗道:“你是幹什麼的?”
侯朝宗力持鎮定道:“在下侯朝宗,欲往留都,應南闈乙卯科鄉試。因趕路錯過宿頭,遙見這廟中有燈火,打算前來借宿一夜,不想遇上了這批強盜,幸蒙二位仗義相勸,才不致……”
未等他說完,紀天虎已狀至不屑道:“哼!又是一個夢想當官發財的!”
朝宗一怔,不亢不卑道:“兄臺何出此言?在下十年寒窗苦讀,志在一展抱負,縱然為求功名,亦非想當官發財,兄臺未免看錯人了。”
紀天虎冷笑道:“哼!虎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如今朝中權奸當道,盡是禍國殃民之輩,上行下效,各地官府無不是倚官仗勢、貪贓枉法之流,閣下猶圖躋身官場,一旦如願,還不是又多一個同流合汙的貪官!”
朝宗正要反駁,一眼瞥見老蔡已翻起,跨騎在興兒身上,雙手緊緊勒著他的脖子。
情勢危急,朝宗一轉身,疾撲而去。
但被年輕女子橫劍阻擋,嬌叱道:“看劍!”
她出手快如閃電,劍勢一挺,直取眉心,饒是朝宗閃避夠快,頭上方巾亦被排開,驚出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紀天虎又已襲到,飛起一腳,將朝宗踹倒在地。
這一跤摔得不輕,朝宗終於相信,這批山賊非比那批護院,玩真的誰也不會讓他。
未及爬起,已被紀天虎一腳踩在胸口,同時那把九環金刀,也正舉刀欲下。千鈞一髮之際,幸而年輕女子阻喝道:“大哥,刀下留人。”
紀天虎聞聲一怔,刀仍舉著,詫然道:“紅姑,你為何阻止我殺他?”
紅姑趨前道:“大哥,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紀天虎茫然道:“什麼日子呢?”
紅姑正色道:“今日是鐵大哥雙親的忌日,全寨食齋一日致哀,大哥怎可殺生。”
紀天虎把頭一點道:“說的也是,但咱們總不能把這兩個小子放了吧!”
紅姑笑道:“當然,這幾位朋友既是前來投效鐵大哥的,就讓他們把這兩個人綁了,帶去作見面禮,由鐵大哥親自發落。大哥,你看如何?”
紀天虎讚道:“好主意,就這麼辦!”
當即喝阻老蔡,吩咐幾名壯漢取來繩索,將朝宗主僕二人捆綁起來。
朝宗與興兒已毫無反抗能力,只有任憑擺佈。
老蔡是這批人的首領,一面撕下一片上衣下襬,將右腕傷口裹紮起來。一面指揮將朝宗的行囊馱上馬背,由紀天虎兄妹帶路,押著主僕二人離開山神廟,徒步向山谷裡進發。
思宗年間,崇禎皇帝雖將鉅奸魏忠賢除了,東廠黨羽大部份被肅清,使得人心大快。但內憂方除,外患又起,如今湖廣、江西、四川一帶,流賊盜寇四起,終將成為心腹大患,只是目前尚未成氣候而已。
安徽位於長江下游,鄰近江南,境內一向尚稱太平,只是近兩年來,地面上亦常有山賊出沒,一股強大的勢力,正在暗中醞釀擴大。
這批為數近三百的山賊,就在張七嶺的山谷中。
為首的鐵豹,父親曾任桐城知縣,官職雖不大,只是個七品父母官,但他廉明公正,不畏強權惡勢,深獲百姓敬仰。
魏忠賢當權時,如日中天,勢力無遠弗屆,不可一世。這位官小職卑的縣太爺,居然不賣他的帳,把他一房遠親,身犯奸殺之行的紈絝子弟定成死罪。
訊息傳到京中,魏忠賢大為震怒,密令大內高手,喬扮刺客闖入知縣府第,決將鐵家滅門洩恨。
那時,鐵豹出門遠遊未歸,逃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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