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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門提督職司京城安全,大牢固若金湯,戒備森嚴。紀天虎既被押在牢中,紅姑武功再高,要想獨闖大牢把人救出,真比登天還難。
紅姑不能棄他不顧而去,選了距九門提督府不遠的一家客棧落腳,決心等到夜深人靜,冒險潛入大牢劫獄。
在她心想,自己喬扮成老婦,應該不會引入注意的,因此放心大膽躺在床上,養精蓄銳,以便夜裡好行動。
躺在床上,她不禁千頭萬緒,想起亡母臨終之時,街苦口婆心地勸丈夫道:“我已不久人世了,兩個孩子尚小,全靠你撫養他們了。相公,你我夫妻一場,我就要先走了,有幾句話不得不說,魏忠賢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視你為親信,但此人心胸狹窄,翻臉無情,你最好趕快離開東廠,帶著虎兒和紅兒,回家鄉去,千萬不要貪圖這裡的榮華富貴啊!”
但紀俠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一旦身為東廠的錦衣衛,即受嚴密的控制,那能由他輕易地脫離。
為了使彌留的妻子安心,不致含恨九泉,紀俠只好安慰她道:“你放心,等孩子們再長大些,我多積蓄點錢,就會找適當的機會脫離東廠的。”
紀妻信以為真,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又叮囑道:“那就好,相公!我知道你身為東廠錦衣衛領班,不得不聽命於魏忠賢,但為了替兒孫積德,絕對不可作傷天害理的事!”
紀俠對亡妻最後的承諾,確實是做到了。但是,抗命的結果,卻招來了殺身之禍,甚至幾乎滅門。
往事歷歷在目,使紅姑情不自禁,熱淚奪眶而出。
突然間,她想到了一個問題,這是自從那夜逃出京城,多少年來從未想到過的。程師父為何不惜冒死趕來通知,催促他們兄妹逃命,為紀家保留了一脈香菸?
以紀俠跟程師父的交情,雖誼屬莫逆,畢竟尚稱不上生死之交,何況,他只不過是個尚書府的武術教練,怎會得知紀俠在宮內出事,魏忠賢又請旨抄斬滿門……。
念猶未了,砰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衝進了七八名官差。
紅姑猛然一驚,霍地挺身跳起,幸而已將藏在衣內的劍,置於枕邊,順手一抄,退向視窗的同時,劍已出鞘。
為首官差向她一指,聲色俱厲地道:“大膽逃犯,竟敢拒捕,還不快束手就縛!”
紅姑怒問道:“我所犯何罪?”
官差道:“哼!你們兄妹二人,不但是海捕公文通緝多年未獲的欽命要犯,尚是殺人放火的山賊。”
紅姑一聽,心知必然有人告密,否則怎會事隔多年,一來到京城就被認出。毫無疑問,告密之人必是鐵豹。
官差一聲令下:“把她拿下!”
紅姑驚怒交加,不等那幾名官差動手,她已先發制人,挺劍連連搶攻。
官差所獲密告,得知這對兄妹武功甚高,是以早有準備,特地從九門提督衙門中,精挑細選,選了一批身手不弱的捕快,分頭向全城展開搜尋。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紅姑已喬扮成老婦混進城來,仍然按照告密者提供所畫影象抓人,只是特別留意今日住進客棧的單身女客,尤其是距九門提督府較近的客棧。她無懼於人多勢眾的官差,一陣急攻,有如狂風驟雨。
房內空間有限,官差人多反而擠作一堆,礙手礙腳的,無法施展身手,被逼得有些招架不住。
紅姑無意戀戰,急於脫身,但心知奪門衝出較難,不如越窗而逃。
她選的這間客房在後樓,視窗下是條防火窄巷,出了巷口才是街道。而放火巷另一邊,則是一片鱗次櫛比的民房,其中夾著幾座樓屋。
從視窗放眼看去,正好可遙見九門提督衙門的正門,相距不過百丈左右。紅姑逼退幾名官差,猛一回身,衝至視窗,那知向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