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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個月才有動靜呢,可她卻總是很心急。聽了半晌,她滿足笑笑,直起腰來對韋娘輕聲說:“我明日就回來,韋娘好好照看她。”
幽會
夕蓮回到相府,卻遠遠沒想象中親切,因為她現在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而是大褚國的皇后。所有人都退避三舍,連父親與她說話都畢恭畢敬,夕蓮賭氣把自己關在房裡。是不是沒有韋娘在,連家都不像家了?
她對著菱花鏡發愣,忽然冒出個主意,翻箱倒櫃找了身從前的舊衣裳,鵝黃的長裙配著腰間背後幾道淺綠絲絛,像俏皮的仙子。將長髮隨意挽起,烏黑的雲髻上任何點飾都沒有。她對著自己笑了笑,很滿意。
邁出房門,丫鬟們都愣了一下,才忙不迭俯身行禮。夕蓮拎起裙角飛快跑起來,一面朝她們喊:“你們別跟著我!都別跟著哦!”
池邊的柳樹垂著長長的枝條,有的都觸到地面了,夕蓮在池邊的白玉階梯坐下,望著滿池妖冶的蓮花。父親對母親的愛,都傾注在這裡了,那樣濃烈的色彩,或許讓人一生都難以忘卻。
夕蓮找了根樹枝,撥過來一朵蓮花,從莖處掐下。小小夕蓮和她的巴掌差不多大,散發出清幽的香氣。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笑容尚未展開,眼睛忽然被矇住了,陷入駭人的黑暗。她知道是誰,可是她無法像從前一樣雀躍呼喚著他的名字。自從在宮裡見了幾面,夕蓮心裡總是惶惶不安,她應該避免見到他的。
“夕蓮,你不高興?”盧予淳在她身旁坐下,望著她那雙惑人心志的丹鳳眼,情不自禁吻了上去,吻在她眉間。有人說,眉間是通往心脈的地方,夕蓮心中一動,紅了臉撇過頭去:“你不該來的。”
盧予淳將她攬在懷裡,從她手心拈起那朵嬌嫩的蓮花,別在她烏雲般的髮髻上,這才是她的夕蓮,嬌俏可愛。不可否認她的皇后裝扮另有一種讓人莫敢仰視的肅然,讓他愈發湧起征服的慾望。
他將她的素手捂在胸前,沉吟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夕蓮靜靜靠在他懷裡,感到他的氣息炙熱,猛地彈開了,她緊張對上予淳溫情的目光,低聲說:“我們不該這樣的……”
予淳嘆了口氣,望著眼前一片開的熱鬧的蓮花,心底卻落寞極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美的荷囊,巴掌大,散發出一種薄涼的氣味,夕蓮拾起來聞了聞,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聽說皇上咳嗽劇烈,一直未見好轉,這是我父親從南離尋來的配方,時常聞一聞,能活血醒神、止咳化痰。”
夕蓮又使勁嗅了嗅,予淳擋住說:“你不能嗅,這是給男人的。就說是韋娘替你做的吧,別讓他懷疑到我們……放他枕下,你千萬別拿著玩,對女子身體不好。”
夕蓮喏喏應著:“他都歇在文陽宮裡了,可能等琴兒生產之後才搬回德陽宮。”
“那等他回來,給他隨身帶著,能聞見就好。”
夕蓮點點頭,也不知司馬昭顏的咳嗽怎麼樣了?南方溼氣重,希望他無恙吧……
靜謐的深夜,夕蓮躺在床上卻總是左顧右盼,似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叫丫鬟上來點了三次燈、吹了三次燈,她發覺不關燈的事。難道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還比不過德陽宮那張龍床?她懊惱閉上眼,卻怎麼也不能入睡,眼前忽而是司馬昭顏痴痴的笑顏、忽而是予淳哥哥溫情的面容。閉上眼再睜開眼,她似乎覺得四周的紗帳應該是明黃的,而不是淡粉。折騰到子時,她終於跳下床大喊:“來人!起駕回宮!”
權相也被驚動了,披起衣服匆匆趕到輦車前,夕蓮滿臉倦色解釋道:“父親,我睡不著,我還是回宮去找韋娘好了。”
權相遲疑上前握住夕蓮的手:“孩子,在宮裡,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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