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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得喝點酒，你和牛奔先來吧。

我叫了六瓶啤酒，在我仰頭之際喝掉了一瓶，在這裡黑暗處我顯得那麼孤傲，我點了一顆煙，很嗆，我熄滅，又點，這回有點都寶的味道，像過電一樣麻了我的全身，我兩眼憤怒，我顧不了這麼多，我也寂寞，也空虛，填滿我的是香菸與啤酒，充實著我大腦。

我看著牛奔與楊健，跟這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混歸混，一個比一個混的慘，這就是我們。

也難怪人家說什麼樣的人找什麼樣的人，這話一點也沒錯，兩眼看不清的他就得找白眼狼，我對生活極其抱怨，我窮，我是比楊健這樣的富家子弟窮，我富，我是有那麼一個家，早晚有的吃也有地住，來這種檯球廳消費我想這都是我上學時代的事了，每天無憂無慮，玩完了吃，吃飽了喝，喝完了尿，尿完了睡，睡完了回家伸手向家裡要錢，這種生活真實自由無比，連天王老子都沒有這種待遇。

喝完兩瓶後楊健和牛奔也打完了，雙方的速度很快以至牛奔一杆把所有的球都打進了，楊健自嘆不如，無地自容，並請教牛奔的師父是誰，有朝一日好登門拜訪，自打檯球以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千凌欺辱，還說在不久的日子裡重新挑戰以報一箭之仇，我說不用，看哥們兒的，哥們給你出這口氣。

我握杆，感覺找不到感覺，出手打不找球，牛奔說你他媽會打球麼？

我說：廢話不會打球能站在臺球案子前。

透過一杆子之後，牛奔對楊健說，你別找我師傅了，高陽足以。

楊健走了過來，行啊！高陽，喝點小酒就一杆子把牛奔給挑了。

我說：不早就說了，讓你屁滾尿流。

楊健朝服務檯走去，不玩了，沒法玩了，我結帳還不行。

我們走了出來，我再也沒找到小時候我們仨在一起玩的感覺。

欠債得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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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買車的時候二大爺還幫我墊了四千塊，我沒告訴我爸，我二大爺也不是那種什麼事都向你家裡打報告的卑鄙小人，當我打電話告訴他我說把錢還給他的時候他還在那打麻將，說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我說不久前，我買車的時候，他說那你過來吧，還小聲說你來裝作你嬸找我我贏了錢想出去透透氣都不好意思在外溜達。

我開著車過去，一進那屋，屋裡是烏煙瘴氣，這地方要是有耗子蟑螂之類的東西我估計這都難以生存，我們都應該感謝女蝸把我們造成人類有那麼頑強的生命力，與大自然的一切都能抗之以衡。

我一進門就說：二大爺我嬸叫我接您回家，去趟順義。

我二大爺說：呆會。這是他故意的，讓別人看出他還是願意在這玩。

在旁邊觀看的人就不同意了說：你趕快走吧，孩子都接你來了，趕緊著趕緊著。

二大爺說：最後一盤。

出了門我二大爺就說：這幫人真都是煙鬼，接二連三的抽，我都堅持不住了，我這麼大歲數了再給我整出什麼病來。

二大爺，贏錢了就別賣乖了。

我二大爺說：我這不是賣乖，把我送你們家去，你爸找我打麻將。

我說：不會吧，您拆了東牆補西牆？

這哪是哪啊！我跟你爸是哥們，他找我我能不去支援麼，他們三缺一他們就得鬥地主，你爸鬥地主壓根兒沒贏過。

我說：這您都知道。

我跟你爸從小光著腳丫子馬路上跑大的能不知道麼。

真有您的啊。

我從兜裡拿出四千塊錢，這錢是我跟我媽要的，我說，媽，當初買車的時候我跟二大爺要了幾千塊，現在也該還人家了，我最近拉活拉了多少啊！我媽說你拉了不少小一萬了，我媽還說你買車欠錢怎麼不跟家裡說聲，欠了人家錢就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