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低谷(第2/2 頁)
,好在因此在她身上留下的傷口並不算深。”
“事發之後,我因為失血過多緊急搶救,我仍然記得,當我從昏迷中甦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她按在病床上,用生平最不理智的表情質問她,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告訴我一句話。”
白塵深沉的眼中,似乎存在有隱約淚光,只是隨著兩次眨眼,便徹底消散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他踩著腳下溼冷泥濘的血肉之路,只覺得心中壓抑著一股沉悶,壓抑著一陣顫抖,壓抑著……
灼熱的怒火。
“她怎麼說的?”
鳥疫醫已經完全被白塵的過往吸引,他從來不曾設想,從白塵口中,竟訴說出如此故事,不禁對其中的主人公產生出好奇,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她到底說過怎樣的一句話?
“她說:只有痛苦才能證實我仍然還活著。”
“她似乎從來都不知曉自己生存的意義,每秒鐘的呼吸,每秒鐘的心跳,都只是因為生物的求生本能,她說過,她想有意識地去感受氣流透過氣管的冰涼,有意識地享受血液充斥心腔的溫暖。”
“但我知道,所有的想法都是沒有意義的,那一刻,愚鈍的我才終於明白,她是個可憐的人,我更是個可悲的人,活著,就只是活著,活在滿目瘡痍的世界,活在曠野汪洋的孤獨之中。”
“……”
“她最喜歡的,是看到吞噬生命的各類爆破武器所製造出的煙火,她會改造自己的榴彈或者手雷,讓它們在激發後會爆裂出各種色彩的火焰。”
“她不喜歡穿作戰服,不喜歡化妝,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停留,不喜歡長有多條腿的蟲子,不喜歡偏鹹偏辣的食物,就連日常喝水時都必須要嚐到甜味,經常隨身帶些冰糖。”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的隨身包裡,裝的最多的既不是武器,藥品,又不是食物和飲用水,反而是糖果,各種口味的糖果,她曾說過,甜食能幫助她思考,思考接下來要去做點什麼除屠戮外的事。”
“我習慣了身旁有她的時光,我也習慣了她古怪的交流方式,當我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當我看到她賭氣地扭過頭,不願直視我的時候。”
“我應該抱住她的。”
“我應該就在病床上抱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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