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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庭怎樣?”
她看向別處。“我不知道。”
“那他知道你是誰嗎?”我妒忌地問。
娜希德露出她最甜美的笑,說:“我想他就要知道了。”
“為什麼?”
“上週,我和一個朋友去世界景象看馬球比賽。伊斯坎達爾為他的隊伍贏得了許多分,觀眾們都激動得大叫。比賽之後,我去了球手們慶祝的地方,假裝和朋友在說話,直到確信他已經注意到我們了。於是,我假裝調整面紗,輕輕地把面紗彈起,讓他看我的臉。”
“你真的這麼做了?”
“是的,”娜希德得意地說,“他盯著我看,彷彿他的心變成了一隻找到歸宿的鳥兒。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即使在我放下面紗後,他仍然看著我。”
“但是,他怎麼才能找到你?”
“我要經常去看球賽,直到讓他知道我是誰。”
“小心點兒。”我說。
娜希德微微眯著眼睛看著我,彷彿不確信是否能信任我:“你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對嗎?”
“當然不會——我是你的朋友!”
娜希德仍然一副不信任的樣子。突然,她轉身叫住一個僕人。很快,這個僕人就給我們送來一些點心。娜希德端給我一杯咖啡和一碟椰棗。我接下咖啡,對水果推搪了幾次。但由於一直堅持是不禮貌的,於是我挑了一顆小椰棗,放進嘴裡。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做出一副覺得噁心的孩子氣的鬼臉。我迅速吞下棗,吐出核。
娜希德仔細地觀察著我。“好吃嗎?”
我心裡的客套話就要脫口而出——“您的熱情讓我感到慚愧,您順從的僕人”——但是我說不出來。我在墊子上動了動,猛喝了一口咖啡,一邊努力地想著該說什麼。
“很酸。”我最終實話實說。
娜希德大笑起來,苗條的身子就像風中的柏樹一樣顫抖起來。“你太誠實了!”她說。
“除了事實,我還能說什麼?”我問。
“很多,”她回答,“昨天,我用同樣的椰棗招待我的朋友,包括和我一起去看馬球賽的那個女孩。她吃了一個,說:‘天堂的椰棗應該就是如此吧。’其她女孩又說:‘這些比天堂的椰棗還甜。’她們走後,我嚐了一個才知道事實是怎樣的。”
娜希德嘆了口氣。“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客套,”她說,“我希望人們能夠坦誠相待。”
“我們村的人以實話實說而聞名。”我說道,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之一。”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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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血 2(16)
在我起身要走的時候,娜希德問我是否能幫她一個特別的忙。
“是有關馬球賽的,”她說,“我朋友很害怕,不敢再陪我去了。你能陪我嗎?”
我想象著賽場上到處都是年輕的男人,他們成群地坐在一起,為喜歡的隊伍吶喊。雖然我對這個城市還不熟悉,但是我明白那不是兩個待字閨中的女孩應該去的地方。
“你是不是擔心你的家長會怎麼想?”
“你難道不明白?——我一定得去。”她說著,眼裡露出祈求的目光。
“但是,我們要怎樣做才能不讓家人發現呢?”
“我會告訴他們我去拜訪你了,而你就告訴你的家人你來拜訪我了。我們用查多爾和麵紗包得嚴嚴實實。只要一出門,就沒人能認出我們了。”
“我不知道。”我心有顧慮地說。
娜希德輕蔑地看著我,讓我覺得自己很懦弱。我不想給她那樣的印象,於是同意陪她去看球賽,幫助她引誘愛人。
我很驚訝娜希德如此大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