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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絲驚惶。
一定是我聽錯了。他就算對我再好,也應知道分寸,在人前流露真實情感可是黑道大忌。
只不過他身旁那男人的口氣卻比他更煩躁:“說一句話死不了。快說,究竟是誰對你下的手?”
司徒飛怒目而視:“板亙,你是不是存心想逼死他?告訴你,他要是死了,我殺光你全家!”
“司徒飛,你這頭驢子,你以為我怕你?”板亙怒極反笑,就差撲過去揪住司徒飛衣領:“要不是我想知道那個布圈套的人是誰,我才不耐煩在這裡跟你空耗。”
“焉知不是你賊喊捉賊?你當時不去開會,到我房間幹什麼?”
“我說過多少遍了!有個人假冒牧師的名義,要我去看一樣東西!”
“他要你去你就去啊?你這頭蠢豬!有本事你把那人找出來啊!”
“……”
空曠的屋中央,司徒飛與板亙惡狠狠瞪視彼此,象足兩隻好戰的猛獸,氣焰之怒烈狂殺,嚇得旁邊眾人都縮在牆角,不敢稍動。
我看了卻只想吐血。這兩人再怎麼說都是一方霸主,平日裡不知有多深沉陰鷙,此刻怎地吵鬧得象街頭三姑六婆?司徒飛啊司徒飛,你的頭腦呢?你的冷靜呢?麻煩你拿出來一用。
“你們都給我安靜。”隨著淡漠語聲的響起,一道長袍人影緩步入屋,見到對峙如獸的雙方,不覺察地皺了皺眉,“吵鬧對病人沒有任何好處。他既醒了,你們也不用操之過急,那人是誰,終會問出的。”又轉向司徒飛,嘆了一聲,“司徒,你也該歇息了,這十幾日來你每天都守在他床前,還沒好好睡過,你可知,你不去睡,板亙怕你做手腳,也必得在旁看住你,何苦呢?”
果真是牧師關愛世人。若不是我背上還在痛,幾乎便要以為那日是一場夢,想殺我的另有其人——路德維希不去做演員,我著實在心裡替他可惜。
“可是……”司徒飛看了看我,有些猶豫。
“去吧,順便修理一下臉面,你總不想這樣見他吧?”牧師含笑,一語攻心。
“好,我去去就來。”司徒飛被他說動,不自禁撫了撫臉,隔著朦朧的球體,我驀然發現他頭髮凌亂,面容隱透憔悴,這頭黑豹,果然是為我累慘了。
眼見這兩人就要離開,對面迎視上路德維希意味深長的目光,我心中一凜。
“……等等……”再怎麼艱難,我還是掙扎出兩個字。
那兩人驀地回頭,司徒飛更是兩三步跨了過來:“浮生,什麼事?”
“殺我的人……不是……板亙……”
再怎麼樣,這句最緊要的話,不可不說。
雖已醒,我卻不知自已還能活幾時。路德維希一次殺我不成,必在找機會做第二次,之前多虧有司徒飛和板亙時刻緊守,他才未能如願,此刻他們一走,路德維希會對我做出什麼事,那真是天才會知道。
板亙的臉色明顯一鬆,路德維希面上仍是毫無表情,只不過眼光中,卻象有寒氣一掠。
“是誰?你說,我定不要他好過!”
我略抬眼,越過司徒飛,凝視他身後的路德維希。
牧師寬大的長袍直垂地面,雙手互籠,安詳地擺放前胸,卻有銀光,在那隻右手裡微妙地一閃,正好能讓我看見。
對準的卻不是我,而是我身前的司徒飛。
——只要我口中路德維希這四字一說,他和司徒飛立刻算是成了仇人,先下手為強這句話,以牧師先生的心狠手辣,自是時時緊記。
“我沒看清。”這個答案,對每個人都有利。
“你們先去吧。這裡有我。”
司徒飛又囑了我幾句,方依依地離去,眼色中盛滿的不捨與焦急,竟令我也為之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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