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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什麼武器,碰巧這一個有一柄軍刀,另一個有一把槍刺,這一個有一根鐵棍,那一個有一段在火中烤乾的木頭。
所有這些人由於淋了一場十月的細雨而冷靜下來了。
很難叫他們再去殺人。
哼!對魔鬼來說不是沒有什麼困難的事情嗎?
在發生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有一個小時似乎天主已經撒手不管了,於是,輪到魔鬼上場了。
魔鬼親自來到了這個寒冷泥濘的院子裡。
它蒙上了當地的一個叫做孟戴斯的藥劑師的外表,體態和麵貌。他支起一張桌子,桌子上放兩隻燈籠照明,在這張桌子上他放了幾隻杯子,水壺,水罐和瓶子。
這些形狀奇怪的神秘的容器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惡毒的飲料?沒有人知道,可是它們的效果是眾所周知的。
所有那些喝了這種魔鬼的液體的人突然感到心頭火起,焦躁難忍,只想殺人和流血。
這時候,只要向他們指指囚室的門,他們就衝了進去。
屠殺進行了整整一個晚上:整個晚上都響著呼叫聲,呻吟聲,黑暗中可以聽到垂死者的哀號。
所有的人都被殺死了,一個不留,男人和女人。花了不少時間:我們已經講過了,殺人兇手都喝醉了,武器又不好。可是他們完成了他們要做的事情。
在這些殺人兇手當中,有一個孩子由於他毫無人性,殺人如麻而引人注目。
他是萊斯居葉的兒子。
他殺了又殺;他自稱他一個人用他那孩子的手殺死了十個男人和四個女人。
“對,我可以隨意殺人,”他說,“我不到十五歲,別人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他們一面殺人,一面把死人和受傷者,屍體和垂死者扔在特羅伊拉斯塔裡;他們從六十尺的高處摔下來,男人被先扔下來,女人被後扔下來:殺人犯奸汙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屍是需要時間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九點鐘,在屠殺了十二個小時以後,還有一個人的聲音在墳墓的深處呼喊:
“行個好吧!來把我殺死了吧,我還沒有死!”
一個男人,鎖匠勃羅菲埃俯身在洞口張望;別人都不敢這樣做。
“誰在叫?”他們問。
“是拉米,”勃羅菲埃回答說。
他把頭縮回來以後,別人問他:
“喂,你看到下面有什麼?”
“一堆奇形怪狀的爛糊醬,”他說,“亂七八糟地混在一起,男人和女人,教士和漂亮姑娘,真是要笑死人。”
“毫無疑問,人是一條醜惡的毛蟲!……”①基督山伯爵曾經對維爾福先生說。
好吧,我們現在就要把我們這個故事中兩個主要人物帶進去的,就是這個還有血腥氣的,驚魂未定的,由於最近的屠殺事件而還在動盪不安的城市。
①大仲馬小說《基督山伯爵》中的一句話。
第01章 大餐桌
一七九九年十月九日,秋高氣爽,正是收穫季節。地處法國南方普羅旺斯兩端的耶爾①和聖佩萊②的作物——前者的柑桔,後者的葡萄——正在成熟。一輛套有三匹驛馬的敞篷四輪馬車,在迪朗斯河上的連線卡瓦榮和夏托勒納爾的橋上疾馳而過③,直向阿維尼翁馳去。八年以前,根據一七九一年五月二十五日的教皇聖諭,阿維尼翁這個古教皇城已經並給法國,這次合併後來又在一七九七年波拿巴④和庇護六世⑤於託朗蒂諾⑥簽訂的條約中得到確認。馬車進入埃克斯門後仍然以原來的速度向前行駛,一點兒也沒有慢下來。它穿過為了擋風遮陽而建造得曲折狹窄的街道,橫越全城,一直駛到離烏爾門五十步左右的平等宮客店停了下來。這個客店從前和現在都叫作王宮客店,當時已開始慢慢地在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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