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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的到底是誰？是讓我姐姐全家遇難的官吏，是害死聞無忌的永王，還是把你投入死牢幾次折磨的朝廷？&rdo;

這次張小敬沒有回答，他一臉凝重地把視線投向廟外，此時晨曦已逐漸驅走了黑暗，長安城的城牆輪廓已慢慢變得清晰起來，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蕭規隨著張小敬的視線看過去，他們到底是曾出生入死的搭檔，彼此的心思一個眼神就夠了：&ldo;十年西域兵，九年長安帥，你不會真把自己當成這長安城的守護者了吧？&rdo;

張小敬勉強抬起右臂，颳了刮眼窩裡的水漬，那一隻獨眼異常肅穆。

蕭規眼角一抽，幾乎不敢相信：&ldo;大頭，你果然是第八團裡最天真最愚蠢的傢伙。&rdo;張小敬拼盡全力抬起右臂，在左肩上重重捶了一下。這是第八團的呼號禮，意即&ldo;九死無悔&rdo;。

蕭規見狀，先是沉默片刻，然後發出一陣大笑：&ldo;好吧！好吧！人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信任了你，你背叛了我，這都是活該。也好，讓我死在自己兄弟手裡，也不算虧。反正長安我也鬧了，燈樓也炸了，宮殿也砸了，皇上也挾持過了，從古至今有幾個反賊如我一般風光！&rdo;

他的笑聲悽厲而尖銳，更多的鮮血從嘴角流出來。

張小敬勉強側過身子，想伸手去幫他擦掉。蕭規把他的手毫不客氣地打掉：&ldo;滾開！等到了地府，再讓第八團的兄弟們決定，我們到底誰錯了！咳咳咳咳……&rdo;

一陣激烈的咳嗽之後，聲音戛然而止，祖道廟陷入一片死寂。張小敬以為他已死，正要湊過去細看。不料蕭規突然又直起身來，眼神裡發出迴光返照般的熾熱光芒：

&ldo;雖然他們逃過一劫，可我也不會讓長安城太平。咳咳，大頭，我來告訴你一個秘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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