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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動了動嘴,見帝王慍怒,他自是無法繼續求旨,臨走之前,道了一句,「皇上,您是不會理解臣的,臣雖有鴻鵠之志,可臣心裡至始至終都藏著一個人,無論臣日後是何處境,臣都不會棄她。」
褚彥,「……」
李敖一走,褚彥在御書房雷霆大怒。
「荒唐!」
「好一個李敖!枉朕如此重用他,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也值得他來朕面前求旨!」
「紅顏禍水!李敖怎會不懂?」
褚彥一改往日冷肅,對李敖「只愛美人」的秉性,一頓痛批。
一旁立侍的李忠僵在了當場,皇上從不輕易形露於色,用不著為了李大人的家務事……這般失態吧?
李忠,「皇上,莫要氣壞了龍體,英雄難過美人,自古以來人之常情,也是無傷大雅的。」
李忠話音剛落,帝王低喝,「你懂什麼?!」
李忠徹底閉了嘴,「……」→_→
他雖不是男人,可英雄愛美人,不是很尋常的事麼?
溫府。
翠書緊張的冒出了汗,她攙扶著溫澤,雖然溫澤一手拄著柺杖,也並沒有用上那條斷腿,可她還是如同扶著一個瓷娃娃,生怕溫澤磕著碰著哪裡,「公子,黃太醫交代過,讓您一月之內不得下地行走!您且再忍忍,過幾天再下榻也不遲!」
溫澤卻視若罔聞。
弟弟妹妹皆在宮裡,他這個當兄長的每日如坐針氈,只覺自己是個廢物。
幾日前開始,那條斷腿漸漸有了知覺,溫澤早已迫不及待想要站起來。
他當然沒有直接用那條正在康復的腿,不過是先適應一下重新站立的滋味。
「翠書,我無事,你不必再扶著。」
到了垂花門,溫澤立了片刻,一時間出現一刻的恍惚。
舊時高門,如今已是紅漆凋零,磚瓦間生了些許茅草,經年累月無人料理。
「五年了……」
低沉的嗓音自年輕男人的喉間溢位,低啞、蕭索。
五年沒踏出宅子半步,他早就忘卻了外面的光景,眼中唯有分寸之地,還有頭頂的四方天。
「公子,您要出去?前幾日宮裡來了人,已將咱們府上的匾額拿去修了,大約過幾天就能重新掛上。」翠書笑道。
與前五年的戰戰兢兢的拮据日子相比,這陣子簡直就是天天就如過年一般。
溫澤斂眸。
他並不覺得歡喜。
他是一個男子,理應扛起溫家的擔子,眼前一時的安穩卻是妹妹犧牲了一生的姻緣換來的,他心口的痛,就像是被人插上了無數銀針,細細密密的疼。
不知不覺走出了門庭。
巷子外面還有偶爾路過的人群,但凡看見溫澤的人都會駐足多看幾眼。
昔日燕京第一貴公子竟然走出家門了!
他此時面容憔悴,身形清瘦,再無往日鮮衣怒馬時候的光耀,不過……溫澤的眼中又有了光。
「快看,那是不是溫家長公子?」
「嘖嘖,好些年沒見了,我還以為他躺榻上再也起不來了。」
「溫家出了一位娘娘,日後如何還當真說不定呢。」
「我聽說皇上還命了宮裡的御醫給溫大公子治腿,難怪溫大公子今日踏出家門了。」
「溫大將軍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溫澤環視四周,久違的熟悉光景讓他宛若隔世,耳邊傳來或是惋惜,或是奚落,或是感慨的聲音,但這些聲音皆被另一股聲音所覆蓋---
那是來自他心裡的聲音。
溫澤,你定要站起來,定要讓那些殘害、侮辱、欺凌溫家的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