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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泓什麼都沒做，他哥白送他一座江山。而他，百般輾轉求生，最終也不過只能入宮當個太監。

憑什麼呢？

他摸出那支一指來長的細竹管，按著劉汾吩咐拔去一頭的塞子，對著慕容泓的口鼻輕輕吹了口氣。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好似看到什麼在動。

他驚了一跳，轉頭看去，原是愛魚醒了，正扭過頭來看著他，昏暗的光線下那雙貓眼亮如鬼怪。

長壽的心砰砰直跳，好在那貓似是睡懵了，醒了也迷迷瞪瞪的，小耳朵轉了轉，扭頭又睡了。

耳邊慕容泓的呼吸卻陡然紊亂起來，長壽回頭一看，卻見他眉頭深蹙濃睫微顫，似欲醒來，嚇得他頭一縮躲到了床沿下。

好在不多時他的呼吸又平穩下來，長壽大著膽子探頭一看，人並沒有醒。

他定了定神，將劉汾教給他的問題在腦海中回想一遍，一一問來：&ldo;陛下，前天的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rdo;

慕容泓眼珠在眼皮下快速地滑動著，卻沒說話。

長壽心中疑慮，等了片刻之後，正想硬著頭皮再問一遍，慕容泓忽然開口了：&ldo;地道，宮人。&rdo;聲音還帶著一絲惺忪的沙啞。

長壽鬆了口氣，心道太后那邊給的藥，料想也不會不起作用。

&ldo;刺客是誰殺死的？&rdo;

&ldo;長……祿。&rdo;

&ldo;徐良因何而死？&rdo;

&ldo;不知。&rdo;

&ldo;慕容憲因何而死？&rdo;

&ldo;中毒。&rdo;

&ldo;誰下的毒？&rdo;

&ldo;……不知。&rdo;

&ldo;你如何看待太后？&rdo;

&ldo;嚴厲，不親近。&rdo;

&ldo;你如何看待鍾慕白？&rdo;

這回慕容泓停頓的時間有些長，長壽耐心地等著。

良久，慕容泓給出答案：&ldo;留之，可恨。殺之，可惜。&rdo;

劉汾讓他問的問題已經全部問完，但長壽意猶未盡，於是大著膽子問了他自己的一個問題：&ldo;你如何看待長壽？&rdo;

&ldo;長壽……是誰？&rdo;

聽到如斯回答，長壽愣了半晌，最終默默退回牆角。

寅時中，劉汾在外殿喊了好幾聲慕容泓才幽幽醒轉，梳洗時也一副神思倦怠的模樣，不時拿眼去瞥長壽。

長壽心中緊張，老老實實地垂首站在一旁。

慕容泓看了他幾眼之後，便也不再看了。倒是長安在一旁察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暗忖昨晚這甘露殿內怕是還上演了一場好戲。

慕容泓上朝之後，長壽按例可以回寓所補覺。他便趁這段時間去了長信宮萬壽殿復命。

聽完長壽的描述之後，慕容瑛眸中閃過一絲疑光，看向一旁的寇蓉，道：&ldo;這反應，好像有些不對。&rdo;

寇蓉道：&ldo;奴婢倒覺著沒什麼不對，這每個人的體質性格各不相同，對這種藥的反應自然也不盡相同。再者說了，這麼件小事，只要有這個機會，隨便哪個奴才都不可能辦砸了。&rdo;

慕容瑛再次將目光投向長壽，語氣中加了一絲威嚴，問：&ldo;下藥的整個過程果真未出一絲紕漏？&rdo;

長壽頭埋在地上，恭敬道：&ldo;沒有，奴才都是按劉公公吩咐辦的，一步也未曾錯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