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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聽到此處,心裡的大石才算落定,又嗔著蕭易成道:「既不是什麼大事,你為何不早點跟我說呢?」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呀,蕭易成輕輕摩挲她的耳垂,唇邊現出無奈笑意——他要說此行十分安全,那她是不是就一點都不擔心了?她關心的究竟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身家性命?
不知怎的,蕭易成十分害怕聽到凝霜內心的反應,這讀心的異能固然令他對一切瞭若指掌,可同時也令他束手束腳——她是真愛他麼?還是,在他做了種種這一切之後,依舊無法打動她呢?
好在,此刻蕭易成已沒了這些莫名其妙的顧慮。他清楚地感知到凝霜在為他牽腸掛肚,那是一種割捨不了的、綿綿不斷的情感。
蕭易成半蹲下身去,輕輕貼在凝霜腹部,儘管聽不到清晰地胎動,他還是希望這個孩子能意識到他的存在。
裡頭是他的骨血,面前站著是他的妻,亦是他竭盡所能願意保護的一切。蕭易成徐徐起身,拉著凝霜的手依依不捨道:「等我回來。」
凝霜:「……」
你還沒走呢。
儘管離別是在下月而非現在,凝霜覺得還是成全這份心情為好,她靠在蕭易成肩上,低語道:「我會等你,你也一定要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蕭易成在她唇上輕輕碰了下。
凝霜坦然迎接這個吻。
此時此刻,她感到心中從未有過的寧靜。
第54章 離別
雖然還有大半月蕭易成才會走, 府裡的氣氛卻悄然發生了變化。儘管皇帝暗示這場戰事並不危險, 可那只是內部的默契, 外人眼中無異於上刀山下火海——世子爺這一去恐怕就不能回來了,於是府中皆為其拘一把同情淚,更感嘆老公爺和蕭夫人, 好好的兒子養到二十歲, 滿以為接下來能享子孫福, 誰知道命途多舛, 偏又生出這場禍事來。
好在如今少夫人有了身孕, 世子爺也算後嗣有繼,不曾辱沒門楣,可若生出來是個丫頭, 仍免不了令人扼腕——不孝有三, 無後為大,偌大一個承恩公府,難道註定要落到他人手裡麼?要知道不止蕭家二房, 宗族裡其他虎視眈眈的遠親還多著呢。
凝霜敏感的察覺到眾人投來的視線,這令她如坐針氈,心裡更是暗暗著惱, 仗都還沒打呢,怎就認定蕭易成會馬革裹屍了?這群不長心的奴才!
便借著整頓家事之機,狠狠發落了一批愛嚼舌根的奴僕,總算使府裡清淨了些。如今她再如何折騰,府裡也沒人說她壞話了, 張二夫人已去,老太太稱病,徐慧琴又是站在她這邊的,簡直隨心所欲。
唯一令她嬌容黯淡的便是那抹離愁。
蕭易成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借著休沐之時,請假帶凝霜回孃家小住幾日,蕭夫人自然無不應允,她本就盼著兒子在走前能跟妻子多多相處,若凝霜孕中心情鬱卒,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健康的。
蕭易成於是備上馬車,一襲便裝帶凝霜歸寧。
南明侯府一切如舊,令凝霜心中稍稍釋懷,日子總是要照常過下去的。就連程夫人那副陰陽怪氣的臉孔都沒以前討厭。
程夫人聽說蕭世子要跟隨太子遠徵,起先很高興,及至得知不過是場小打小鬧,無關痛癢,臉色頓時垮下來——好像蕭易成能全須全尾的回來,會要她的老命似的。
後來她索性稱病不再出面——當然是被氣病的。凝霜懷著身孕歸寧,府裡上至老太太,下至低等的僕婦丫鬟,幾乎人人都將她的話奉作玉旨綸音,生怕怠慢了她似的,陳米還沒動用,倒要買新米;嫌地下打的井水不夠甘甜,千里迢迢命人擔來山泉,便是伺候公主娘娘也沒這般精心罷?
程夫人越看越氣,再一想到自己那苦命的女兒,雖說成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