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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規規矩矩行了全禮,蕭皇后便笑容滿面地命她們入座,又讓侍婢奉茶來,一壁莞爾道:「早就聽聞傅家雙姝,一個才比曹班,一個貌若桓娥,如今瞧來,果然名下無虛。」
她並未親去湖畔看閨秀們作詩,這話等於在說傅凝婉長得不夠漂亮,只能誇一誇別的。傅凝婉的笑容不禁有些僵硬。
凝霜則坦然受了這番讚譽,她反正聽不出言外之意——蕭皇后評價得很對嘛,她最喜歡別人吹自己美貌。
二女神色皆落入皇后眼中,蕭皇后微微一笑,並不多話。
寒暄一陣子,蕭皇后總算將話頭拉到正題上,「二郎養了這麼久的傷,我這個姑母還未親去慰問,正好今日你們過來,便想打聽些究竟,總好過出宮一趟,不勝其煩。」
傅凝婉並未去承恩公府侍過疾,可說起蕭世子養傷時候的情狀卻是侃侃而談,連他喝什麼藥、每日要起夜幾次都一清二楚,竟好像親眼所見一般——傅大老爺跟女兒體同一心,豈有不命人抄錄下來的道理,傅凝婉自知曉要進宮,就將那幾頁紙反覆揣摩,背得滾瓜爛熟了。
蕭皇后微笑道:「難為你這般細心,本宮聽著都深覺感動,更別說成兒了。」
傅凝婉羞答答的道:「為世子盡心,本就是臣女分內之事。」
話說得毫無紕漏,只是太純熟了,反而不像是真的。蕭皇后不由得瞥了側座上的傅凝霜一眼,只見那身量嬌小的女孩子安安靜靜端坐著,臉上並無半點不耐煩之色。
好似今日之事與她毫不相干,她只是個聽眾。
蕭皇后胸有丘壑,略一思忖過後,便笑起來,「這麼說,那日的確是傅姑娘你發現的二郎?」
這話是對著傅凝婉說的,傅凝婉有些微的緊張,不露聲色地瞥了傅凝霜一眼——她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傅凝婉這才稍稍放心,整理好情緒,坦然道:「是。」
蕭皇后臉上看不出半分懷疑,反倒愈發笑容可掬,命侍婢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如此說來,世子那日拾到的玉鐲,也應為傅大姑娘所有?」
玉鐲?什麼玉鐲?傅凝婉有些發懵,虧得她應變及時,忙起身應道:「是,那日臣女不慎失落,原來是被蕭世子拾到,臣女好糊塗。」
臉上還帶了點微微的紅暈,好顯得更情真意切些,說罷便恭恭敬敬地從宮娥手中接過來。
蕭易成不是不願跟傅家結親麼,怎麼又將那玉鐲拿出來了?凝霜正自愣神,就見傅凝婉珍而重之地開啟錦盒,裡頭寶光閃耀,可見得十分貴重。
只是,凝霜有些奇怪,蕭易成拾到的分明是一枚羊脂白玉鐲,怎的蕭皇后拿出來的材質卻不十分溫潤,隱約還有金色夾雜其中?凝霜忍不住開口道:「姐姐,能否給我瞧瞧?」
傅凝婉警惕的躲開那隻伸來的手,冷聲道:「妹妹若是喜歡,不妨親自向皇后娘娘討賞,怎的你也稀罕這白玉嵌金鐲麼?」
顯然她因為凝霜隱瞞手鐲一事,已然生出妒意,這會子更是寸步不讓。
凝霜瞧著她喜孜孜的模樣,只能扶額不再理她——人蠢沒藥醫,傅凝婉還以為自己揀了天大的便宜呢。
蕭皇后將這姊妹倆的神情收入眼簾,只是含笑不語。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蕭皇后藉口身子乏了,命人送客出去。待傅家二女離開,蕭夫人才從簾後閃身出來,臉色並不十分好看。
蕭皇后向她撫掌道:「嫂嫂你瞧,只消這麼輕輕一試,真假便出來了。」
蕭夫人嘆道:「娘娘神機妙算,我是再也比不過的。」
第9章 冤枉
傅凝婉若真救了人,怎會認不出那枚鐲子?一枚假的就將其哄騙過去。
蕭夫人有些惱火,「傅家真是欺人太甚。」